抹药(——骨科)(19 / 40)
,有父母将孩子扛在肩头,有依偎在一起的情侣激动地拿出手机记录。
在万籁俱寂的冷清病房内,床上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手指。
时薇僵住了,她紧紧盯着那只颤动的手指,不肯放过一个细节。紧接着,手明显地开始有所颤抖,在眉眼间,浓密的黑se睫毛抖动。
二!
一!
砰,一道烟花自天空中炸开,带着那么多人的期盼,绽放出巨大的红se焰火。夜幕上出现几个字,“新年快乐”。人群纷纷相拥,大喊着“新年快乐!”。
男人的眼睛缓缓睁开,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窗外不断绽放的绚丽烟火,还有熟悉的妻子。
“阿煦,你醒了!你醒了!”时薇又哭又笑,只是一句话,便有一群医护人员冲进来,将他的病床围住,主治医生上前检查他的情况。
言骁和晏初听到动静,两人相顾看了一眼,迅速抱着孩子进了病房。紧接着,言枫带着一阵寒凉的气息,步履匆匆地进了病房。
言煦的眼珠吃力地打量着周遭的所有人,但看到ai妻和孩子在身边,还是扯起唇角淡淡地笑了。
视线转到了言枫,弟弟抿着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受委屈的模样。站在他旁边的,是多年不见的言骁,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乏累,但手心里0到了妻子的手。他微微抬起,g住了时薇的手指,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时薇愣住,继而眼泪淌满了整张憔悴的脸庞,怎么也止不住。
这是他们在一起恋ai时的小习惯,每当这个男人拉不下面子来求和时,就会像现在这样,用手指g住她,无声地摇晃。
他在说,对不起。
这是新的一年。
言煦醒了,这是两个月来最大的好消息。他的身t正在恢复,但由于车祸较重,仍需要经历接近半年的医疗康复阶段,才能像从前那样自由行走,只是爬山等剧烈活动恐怕是无缘了。
时薇仍然像以往那样陪在言煦身边,不同的是,她的笑容更加明显,眼睛里也有了光彩。
两个孩子时常来医院陪伴他,让言煦感到十分幸福。多年来,自己作为言家的长子,肩负着家族传承和发扬的责任,的确是有些疲累了。
在医院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能和时薇还有两个孩子在一起,不用c心公司那些繁琐的事务,的确是放松了不少。
当然,如果忽略掉那每天疼的要命的康复训练。
时间一晃过了一个月,马上要临近新年。这天,言骁从公司过来,正巧看到言煦在时薇的陪同下,正0索着单杠,一点点地行走。
每走一步,他的额头都要渗出一层冷汗,高大的身躯倚在时薇的肩膀上,疼的发抖。
时薇轻声鼓励着,一旁两个孩子还在像个小大人一样,监督起爸爸的走路。
“爸爸加油,走到这里就可以抱抱瑜儿了。”妹妹站在单杠的终点,挥着胖胖的小胳膊向言煦挥手。
言煦扬起笑容,一步一步地走向心ai的小nv儿。走一步,哥哥就紧紧跟在言煦的身旁,为爸爸打气。
一家四口的画面让言骁有些看呆了,他站在不远处,耐心地看着他们,淡淡的感动之情逐渐充盈至心口,又酸又涨。
言煦走到终点,已经是浑身sh透了。他脸se苍白,但还是笑着伸向小nv儿。
他没法蹲下弯腰抱她,就靠在墙上,时薇把nv儿抱起来,小姑娘乖乖地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重重地亲在他脸上。
随后,哥哥也大叫着要亲爸爸,时薇哭笑不得,也将儿子抱起来。两个小家伙轮流在父亲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像两朵花。
这时,时薇看到了远处站着的言骁,跟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两个孩子被保姆引着下去玩耍喝水,时薇说去准备些茶点,让言骁先跟丈夫聊聊。
偌大的康复室内,一时有些安静。
言骁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兄弟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独地留在同一个空间内,还是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的,没有争吵和讥讽的。
窗外的yan光慢慢地泻进来,形成一片光影。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言煦忽然开口。
“谢谢。”
言骁一怔,眼前的大哥抬眼直直地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这是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听到言煦向他道谢。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言煦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声音安静低沉,“言枫那里,我会让他将协议作废。”
他看向言骁,看向这个他厌恶了三十来年的弟弟。他经历了那样深刻的生si关头,勉强讨回了一条命后,看淡了许多事,包括恨。
言骁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我不是因为协议回来的,只是因为我姓言而已。”
言煦几不可及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言骁起身,离开病房,就在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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