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漏精、口、换环、车震、微血腥注意)(12 / 18)
何书峻靠得太近,就有种浓重的胁迫意味,“让我确认她的情况。”
何书峻冷冷地眯起眼睛,几秒钟后他转过身向里走。他们都没有多少时间,一旦被何书屹知道曲青失踪,之前把九龙地皮都要翻出底里的何书屹,这次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疯事来。
檀木门“吱呀——”地开了,如此宽绰的厅堂内壁上垂着许多穷奇头,这些石刻的头部有铜碗大,口中衔着血淋淋的人油灯,灯烛燃烧就发出一种腥臭又油润的甜味。地面上的咒文那样多,陈血和鲜血混成引人作呕的气味,黑色的小人影在地上汇成一座小场,围着正中心熙熙攘攘地打转,在那小身影上爬上爬下。
听到动静,坐在阵眼里的曲河星转过脸来,那粉嘟嘟的玉脸上还挂着没消尽的笑。她的眼睛如何书屹那样黑,黑如漆墨,浑浑不入光,时常让人觉得其中轮转着厚雾,不过童颜的笑又很纯粹、清澈,黑亮的发丝软软的,皮肤雪似的白,不似人间物那样美。但现在,她的手里拿着被削下来的手指,或长或短的,往趴在腿上的穷奇嘴里喂,那穷奇居然就小狗大,塌伏着翅膀,一身的虎纹缩得像只猫,睁着血亮的眼睛瞅着曲青,牙齿咬下去,断掉的半截手指就滚在地上,曲河星又拿起来喂它。
“爸爸!”曲河星站起来,那穷奇紧跟着就挡在她的腿前,不叫她更上前一步。她面上没什么惊惶,倒是明光闪闪的欣喜,“这个叔叔说我在这里等等你,你就会来接我——”
“曲青。”何书峻从手中忽地摇来两片白幡,那白幡落地就猛然见长,近三米的黄白幡面无风自动,厉鬼的凶声像滚雷似的出现在地底,空间便不再局限于厅堂之内,倒似乎向外无垠延展,天地间混沌暗沉,鬼影来去得多而密,杂成一片浓云似的黑雾。
“你已经确认完了,现在告诉我,陈以红在哪里。”
曲青有刹那间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他最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这何家同鬼宅无异,何家的血系生在这里,伴着人和鬼长大。他想起何书屹那张垂泪的脸,那张青寂如死,羊脂色的脸如膏石那样灰,皮下不显色的血管却紫红地蔓上了体肤表,鬼相在何书屹的身体里翻出来,失控到他自己也难以维系的地步。
在何家出生的孩子,既会是如死人蛛那样的毒物,也会是被锢在网上,终生摆脱不了命运的悲惨存在。
曲河星不能在这里长大,也不应该再回到何家。
曲青不再等,他的右手握进那柄寒芒惊人的长刀,刀头如月亮惨白的新芽,当他弹身而上的时候,刀面溶解一般出现了青色的咒文,咒文腾起,展开两只手掌为半径的圈。同一时刻,骇人而柔软的兰草从地面的鬼丛中婀娜地摇曳起,无数鬼影如抱压山峦一样扑盖在曲青身上,那种湿冷的沉重和血管骤缩的窒息使得曲青瞬间失去五感,但劈斩而下的长刀还是凌厉地与幡杆交撞。那幡杆被握在何书峻的手中,爆起金戈蹭挫的尖啸声,紧压在曲青身上的鬼魂被这一恐怖的冲击振起,眨眼间就灰飞烟灭到触目不察的地步!
裂痕在整栋建筑上出现,所有的连接处差几秒就要坍落,断裂处蒸起雾霭般的烟尘,仿佛是骨骼折断后冒出来的血髓。这里没有一处不岌岌可危。
时间是不能让它拔足的,秒针也许再过半息就要把脚抬过高桥,稳落到另一端去。鬼影散去后曲青甚至来不及等到感知回拢,他鲜血淋漓的左手同样把持在长刀之上,接着,就着身体倾斜的角度,他没有半分后退地挥刀紧上,不给何书峻半点喘息的空间。刀头溢出破空地利响和电弧似的裂芒,空气的缝隙里钻出刺目的青光,青色的焰火从虚空之处流瀑似的下落,黄白的幡面被狂火撕咬住,呼啦啦地拍出剧痛的颤声!
那被火舌肆虐的幡角处扑出张牙舞爪的漆魂,尖锐的爪牙全部陷进曲青坚如峋石的肉理中,蚕食时发出让人头晕目眩的锐鸣。曲青的脸却如钢刻,眼神里连丝毫的颤抖都没有出现,他的刀奋力向下破去,直把那幡面霍然切成两半!
大面积的鲜血喷溅到曲青的头脸胸腹,半面白幡也鲜血沥沥,那一刀直切进何书峻的胸腹里,刀过之处几如绽开的花心,吐露出藏在皮底的血肉来。
他连个顿都不打,也没有空去检查,直截要向后去。何书峻直倒进遍地开放的兰花中,那花丽丽地亮着,温柔而细长,仿佛不经一折,就这么绵软地随之塌陷下去。
曲青刚才没有时间回头,现在猛地拧过身子,整座房屋在他的视线内震动起来,地面的青焰几要通天,燃烧的沸响把视线和听觉都变得模糊。他看见青虎和穷奇撕在阵中,曲河星一直被青虎挡在身后,她抓着虎皮不撒手,眼睛睁得大大的,乌如雨夜的瞳孔正瞧着穷奇看。阵眼狂起呼啸的风流,曲青几乎要看不清他们三个,在房顶发出的破溃声中,整座厅堂轰然倒塌!
曲河星!!!
烈焰倏然衰弱消失,满地再不见一点青光,兰草仿佛未出现过那样消失了,地面徒留断瓦横砖,曲青踏上去,那砖石就泥豆腐似的碎了。
他冲上去,刀丢在一边,伸手在窸窸窣窣响的位置往下扒,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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