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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俞栗犹豫说什么的时候,宴时庭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道:“上车吧。”
俞栗点点头,坐到了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上了车后,他才发现宴时庭是自己开车来的。
车里没有座椅皮革和香熏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干干净净的,多余的摆饰也没有。
莫名觉得,这应该是宴时庭最常开的一辆车。
俞栗收回视线,在车子启动前轻轻靠在了车窗上。
宴时庭看了他一眼,展臂从后座拿过一个柔软的抱枕。
“路程有点长,要睡的话可以靠着这个。”
俞栗有些意外,表情有些呆怔地接过抱枕。
车子启动,俞栗垂眼看着怀里的抱枕。
米色的,一面的角落绣着一条小鱼,布料上有短短的绒毛,摸起来很顺滑。
这样一个抱枕,在黑色系的车座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
俞栗看了看自己随意的一身t恤牛仔裤,又看了看马甲西装四件套的宴时庭。
他在这里,似乎也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俞栗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他不自然地收回视线,将柔软的抱枕垫在了头和窗户之间,心虚地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在平稳的行驶中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迈巴赫在车库里停下来,俞栗也悠悠转醒。
他有些迷糊,跟着宴时庭下车乘坐电梯。
来到明亮的环境里,俞栗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把那个抱枕也带了下来。
他连忙将抱枕藏到身后,动作幅度有点大,随即就见宴时庭朝他看了过来。
俞栗头皮发麻,解释道:“我忘了把抱枕放车里。”
宴时庭收回视线,“没事。”
电梯缓缓上升,最终在二十一楼停了下来。
宴时庭在前方解开指纹门锁,侧身让俞栗先进去。
这处房产是一套大平层,光是客厅就有三个卧室大,隻摆放了简单的几样深色系家具。
俞栗抱着抱枕走进门时,沉闷的房子里瞬间便多了点别的颜色。
宴时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弯腰在鞋柜里拿出两双灰色的拖鞋,将新的那一双拆掉吊牌,放到了俞栗面前。
“很晚了,早点睡吧,你的房间在右手边。”
俞栗一怔,看向宴时庭:“你呢?”
宴时庭道:“我的房间在左手边。”
“我今晚会住在这里,明天要出席一个慈善画展,从这儿过去比较方便。”
他脱下外套搭在臂间,松了松袖口,看着俞栗,道:“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俞栗捏着抱枕一角,点头:“好。”
“谢谢……”他顿了顿,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宴时庭了。
宴总、宴大哥,都不适合。
好在宴时庭似乎没察觉到他的纠结,换了鞋后就朝着左手边的房间走去。
俞栗松了口气,依照宴时庭的指示来到右手边的卧室。
这间卧室也有自带的卫生间,门边小鞋柜里有新的防滑拖鞋,衣柜里还放着两套新的睡衣。
拖鞋和睡衣都是他的尺码。
俞栗洗完澡躺在大床上,摸着睡衣柔软的布料,直觉告诉他,这也都是宴时庭特意准备好的。
从查出怀孕那天起,宴时庭将他各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到。
俞栗抿紧了唇。
他的手放到依然平坦的腹部,摩挲了两下。
要不要这个孩子……还是问问宴时庭的想法吧?毕竟他也是孩子的另一个爸爸。
不过,如果宴时庭不想要呢?
俞栗迷茫地皱起眉头。
片刻后,他翻了个身,抓着抱枕揉了揉,发泄心里的烦躁。
初到陌生的环境,俞栗还有些不适应,可后来捋着抱枕上的短绒毛,也就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早上,俞栗缓过了孕吐的难受,打开卧室门,和客厅里站着的江苗对上了视线。
他微微愣住。
而客厅里的江苗也有些茫然地看向俞栗,以至于脸上得体的笑容都垮了几分。
他随即又看了看面前的宴时庭。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老板突然如愿以偿了?
面对江苗的目光,宴时庭神情自若,将签好的文件交到他手上。
“这个方案可以,假期结束后执行下去。”
江苗回过神来,又挂上了亲切得体的笑容,道:“好的,宴总。”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宴总,距离十点开始的慈善画展只有两个小时,我们要尽快出发了。”
宴时庭应了一声,回头看向站在卧室门边的俞栗,道:“早餐在餐桌上。”
说完,见俞栗点头,便回了卧室衣帽间去换衣服。
俞栗一直静静地看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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