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堂(4 / 29)
底下都这么说。”
“然后呢?”陈臻以为还有更劲爆的消息,等了几分钟,才意识到对方已经说完了。
两人面面相觑,那人有些焦急:“那,那你要不要和我一样辞职,过两天有车上来,正好能走。”
原来对方想辞职又舍不得薪水,便尝试找个人陪,顺带增强自己的决心,不要半途后悔。可惜陈臻暂时没有离开的意向,他劝了一会,终究失望地走了。
实际上,陈臻对疗养院里的古怪有所提防,但他不觉得有多么危及人身,或者只是他胆子比较大,不认为自己会出事。最近的梦也都让他习惯了,那尊佛像挺着肚子,坐在上方含笑望他,他就站在原地听,听什么时候有声音响起,甚至还能分辨出具体的话:“过来……过来这里……过来呀……”
仅此而已。
由于有人精神出问题,不得不被送走,也有人主动离职,疗养院中新来的年轻人不知不觉只剩下陈臻一个,刘姨看他的眼神也愈发炽热,有事没事就安抚他,让他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工作。陈臻住的那层,现在仅有他自己的房间还有人,夜里安静极了,也不再有人惊恐地叫喊有鬼。
当他洗漱完毕,打算上床休息之际,总忍不住往窗外看去。颜色阴郁的佛堂依旧伫立在远处,不声不响,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又是清理佛堂的日子,这段时间陈臻将这里的一砖一石都记得清清楚楚,打扫也得心应手。老人们上的香烧出一炉又一炉的灰,但他们还是不安心,面相也越发老了,尤其那个老太太的变化最直接,也许因为陈臻对她印象深,总感觉她的整张脸皮好像快要掉下来,松松垮垮的。他也不再主动提起要帮对方念经书,他怕,有时候甚至不敢和老太太共处一室,找理由飞快躲出去了。
老太太反倒喜欢缠着他,说有他在旁边更安心,话虽如此,她真正能够安睡,还要归功于药物。因为医生不能时时过来,所以陈臻只能硬着头皮,将那些他分不清是提供营养还是影响精神的东西打入老太太的身体。
飘远的思绪被及时扯回来,陈臻缓缓吐出一口气,耳根微红,刚才他联想到了自己夜里的怪梦,动作也不自觉停了下来。这几天梦境有了变化,他开始看见佛像的肚皮轻轻颤动,宛如临产的妇人,有活物藏在里面,将要破开这层障碍出来。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但越怕越好奇,顶着犯心脏病的压力,他一步一步靠近,当他和佛像的距离近到一伸手就能碰到,它的肚子忽然不动了。
陈臻讶异,下意识将掌心贴了过去,一瞬间,那处猛烈地抖动起来,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软绵绵的质感包裹住,一股吸力将他往里拉。他也着急地往外扯,用力也扯不动,慢慢连手臂、大半个身子都陷进去了,然后整个人消失在佛像的肚里。
里面一点光都没有,很黑,却宽敞到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他掉进一堆湿黏的、柔软的东西中间,那东西还会蠕动,用故意拉长的声音喊他:“过来……过来呀……”陈臻不敢起来,因而对方愈发大胆,伸出拉长了的“手”,好多好多,一些抱着他的腰,一些勾着他的膝弯,还有一些钻到他的唇缝里摸来摸去,像要逼他答应。
随后陈臻就醒了,周身黏糊糊的,仿佛真的被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舌根也是麻的。
最为尴尬的是梦境往往带来生理反应,陈臻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关于佛像、大肚和黑漆漆房间的梦会引发情欲的高涨,他总要自己释放出来一回,才能继续入睡。周围一点其他声音都没有,只有他低低地呻吟,这种感觉实在过分奇怪。但他依旧没有一丝恐惧,与疗养院的鬼影、鬼声带给他的感觉不同,佛像内的东西只传递出柔和的安全感。
“唉……”陈臻叹息,手上的工作还没完成呢,没时间胡闹,他赶忙收敛心神,将垃圾扫起来。
然而,几分钟后,某种物品断裂的响动骤然传来——他茫然四顾,直到一串符纸从上面掉了下来,就落在眼前,他才反应过来。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判断,不光身旁的柱子,连同其他柱子上的符纸,也一并断裂了,如雪纷纷扬扬掉了一地。
这下陈臻连眼睛都不敢眨,手心里攥出汗,视野内的景象仿佛某种预兆,令他像个木头杵在原地,好一会才记得要通知刘姨。没多久,刘姨就领着人赶来了,平常云淡风轻的她也满头大汗,紧紧抓着陈臻的手臂:“小陈,小陈,你千万别乱跑,乖乖待在这里。”
陈臻刚从那股无形的心理束缚挣脱出来,有些腿软,确实只能傻傻地站着,看他们一边念经点香,一边恭敬地双手捧起符纸锁链,重新连接、加固,再次一圈圈绕过柱子挂好。整个过程中,没有人抬头直视佛像,哪怕一分钟,而陈臻无事可做,反倒紧盯着供桌后方腆着肚子的身影,目光中,那肥胖的腹部好似猛地一抖,又迅速平复下来。
“一定是看错了。”他自言自语,身体却很诚实,不自觉夹紧双腿。
在那以后,疗养院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怪异。
陈臻估摸是佛堂里发生的异状令大家紧张起来了,本就神态憔悴的老人们愈发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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