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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迷离(5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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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错之分。尽管加尔是无法被他彻底掌控的存在,但它修改了他的“程序”,也将自己和盘托出,彼此赤裸裸到没有秘密。或许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人类-幽灵格式塔”,整体大于部分之和。他不太了解理论。

牵连进一段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么,容忍一些不尽人意的小缺点,也是应该的。

加尔倒是开始琢磨如何在不损坏网络的情况下,加入戈达罗的娱乐中,这里的人际关系有些冷淡,地面是无休止的沙尘暴和高辐射,只在每年十二月减弱。研究暂时没有进展,被烧坏的连接装置一台接着一台,但戈达罗还是继续买新的,唯独这时候他能够在对方面前占领心理的上风。

“我不是,孩子。”加尔强调。

戈达罗敷衍地笑笑:“嗯。”

花钱的才是“长辈”。

住进管状的家的第三个月,他们都适应了有一点腥味的虫子营养剂,做爱时,加尔偶尔会让炽光灯一闪一闪,像飞船航行时使用的一套秘密交流词汇。戈达罗猜测它太过兴奋,尤其在他决定配合后,他们紧紧抓住亲密的时机,舔舐、撩拨,竭尽所能,反正不会有其他人或事情过来打扰。

这就足以让它飘飘欲仙了。加尔很坏,执着于挖掘他的身体里隐藏的刺激源,促使他一直在高潮里痉挛,或者压抑不住尖叫——它偷偷解放了部分控制。

即便一同外出,隧道旁边突兀地出现接口,荧光闪闪的矿石伫立在集市最前方,像一个显眼的招牌。小眼睛的商贩在叫卖从其他星球进口的货物,数量稀少,欲购从速。戈达罗不认识路过的任何人,其他人也不知道他。

加尔在他的大脑中进入他,虽然心存疑虑,但戈达罗时刻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像哄不懂事的孩子。他感觉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淡定地交流,多少,还能打折吗;一半在享受愉悦,突触指引信息的方向,生物电流快活地穿行,噼里啪啦,酥麻感由此产生。

离开时他注意到一些装载了机械外骨骼的人,他们在未经挖掘的地方探索,也许再过几百年、几千年,这个星球就会被掏空。到时候人们又会迁徙到其他地方,戈达罗问,加尔的族群还会寻找它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不会,我独立了。我要一直陪着,你,它们继续流浪。”它坚定地回答。

他们相互索取承诺,就是这样,如此紧密又依赖。

直到爆炸性的消息传来,可真是一宗大新闻,所有人都在讨论,主星上的天气管理系统曾经美妙到连莫拉夫都忍不住垂涎,当它被敌人反制,顿时变为肆意喷洒毒气的杀人武器,这种便利蒙上了恐怖的阴霾。但叛军的行动很隐秘,也没有做得太过分,悄无声息接管了主星,然后首领发表讲话。她是一个面容坚毅、伤痕累累的女人,眼神锐利得像金属,是与戈达罗的母亲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混乱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下一年的开端,戈达罗决定启程回到里斯星。听说他会定居在那里,莫拉夫隔着屏幕狠狠吐槽了他一番,唯独在对话快要结束的时候,对方放缓语气,对他说:“好家伙……我要以你为灵感,调一款新酒庆祝。”

“那么我礼貌谢绝。”戈达罗回道。

“反弹。”

许久未见,里斯星还是发酸的,套着一层湿漉漉的硬壳,酒吧门口的彩灯在雨水中闪得模糊,隐约可以看出“欢度”、“节日”之类的字眼。喝酒的人不计较到底是什么节日,也许是莫拉夫的生日,也许是他好友的回归之日。莫拉夫坐在包厢里,神情兴奋:“哦,朋友!”

戈达罗回避了矫情的拥抱:“……我的房子怎么样了?”

“推平了。”莫拉夫笑了几声,取出几瓶酒,“我不介意你过来暂住。”更何况,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外表恢复得让他都目瞪口呆,太养眼了。

心知对方的性子,戈达罗习惯地婉拒,手指屈起,碰了碰太阳穴:“我的伴侣会吃醋。”

莫拉夫以为他在说笑,换过了新话题,比如怎么找到更好的住所、运输公司快要倒闭了以及大法官背后的犯罪集团还在接受进一步调查。戈达罗喝下杯里的液体,有点辣,因此加尔替他短暂屏蔽了那股味道。“哦,对了,叛军——”莫拉夫支着手臂,下巴一晃一晃,“应该叫新政府。他们正在研究改善土地和气候的方法,可能以后的里斯星,也能种植玫瑰。”

“哦。”戈达罗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对着朋友露出善意的笑容。加尔早就在他的脑海里种满了鲜红色的花,血管在搏动,神经传输信号,仿佛在花丛中不停地交合,他们一直在做爱,但无人知晓。他的意识不断地散发甘甜的香气,加尔这么总结道。

此时,莫拉夫又挑了一杯酒,化学分子相互融合、反应,升腾起气泡:“外面还在下雨吧?总是潮湿。如果尝到了酸味,一定是雨水的错,不是我手艺的问题。”

“是啊,从我回来到现在,不停地下着。”戈达罗呈现出微醺的神色,耳根发红,“没完没了地下。”他琢磨应该买一处什么样的房子,隔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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