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1 / 2)
第二十五
完事後,他倆整理裝束,若無其事地步出花園。然而,他倆的神情是如何藏拙,亦藏不了。陳管事一臉精神爽理的模樣,玉意一副漪漾冶紅的樣貌,即使他倆中間有一手位的差距,仍掩不著他倆關係。有心人一撞見他倆,再觀看他倆的神情,已可嗅到他倆之間瀰漫的曖昧,著實猜到他倆關係匪淺啊!
"換個地方來,可有情調?"
陳管事探側身子,靠近她,細聲地問。
玉意挑眼,橫看他一眼,賞他一對白目。
陳行見著,亦未介懷,興致勃勃地走近她的耳側道:
"今夜,我過去妳那頭?"
玉意斜看他一眼。
"不了,剛到此院,春花著實不慣,我要留心點。"
玉意知曉,他今夜過來尋她,必會宿在她那裡。她與春花忽然被調到主子身旁伺候已打人現眼,再傳出管事宿到她倆的小院裡,流言更是傳得沒邊沒際。
陳管事見她回絕,亦不多加糾纏,只因來日方長,她已到他伸手可觸的地方,都不怕她可飛走。況且,春花再過不久便要到三爺的房內守夜,到那時,他還不是可到她的房內去。
那邊廂,雖然,春花今早得玉意的提醒,要歛去不必要的情,回到江洐澤的身旁伺候,應是要更機靈。然而,她仍是未能完全放得開,又初到此地,對於他的喜好仍是一知半解,便顯得拘緊緊張,束手束腳,錯漏百出了。
就如,午膳後,春花領江洐澤到外處散步消食。她曉提醒江洐澤留意腳下的事宜,卻只看下方,忘了花圃內茂盛的樹枝,便這樣牽着他往前行走,讓他差點兒撞上垂下來的樹枝。還好,跟隨在他們身後的平林及時出聲,提一個醒,才沒有撞上。
"小心前方有樹枝。"
這時,春花才抬頭望上一看,她霎那白了臉,她撞上,還是小事。若牽連主子,她實有罪責。
江洐澤聽到平林的提點,眉頭皺到出現深坑,已沒有消食的興致。
"回去吧!平林過來。"
江洐澤原是搭着春花的肩膊,轉移搭到平林身上,由他引江洐澤行走。
春花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黯然隨後跟著。
江洐澤回到房內。
"奉茶。"
這時,春花偷瞥平林,得他頷首,才去沖茶。
"是。"
春花才把這差事領下,卻做出來,亦是不如他的意。
江洐澤一嘗,便大聲喝道:
"誰,誰泡的,那般難喝。"
"三三爺,恕罪,是是奴婢春花。"
"又是,又是妳,滾!"
本身失明帶來的不安,沮喪及煩躁,已令他脾性不穩,而且,春花頻頻山錯,更是令他失卻往日溫文爾雅的性子,火氣一被揭起,便會更旺盛,首當其衝必是周遭的下人。
春花惟有灰兮兮地垂頭退下,對於一刻也沒有把事情辦妥,引來三爺的責罵,更是感沮喪。她沒敢走遠,只靜靜地站在門邊,隨時聽候差遣,把房內的動靜清晰聽到。
此刻,她便可聽到江洐澤道:
"平林,泡多盞茶給我。"
"是。"
平林應聲道,卻睄到門口處露出一截裙衣,便默默收回視線,去泡茶。
光蔭荏苒,和風吹拂,春花默默地候在門外,沉靜得如一件擺設般,引不到何人察覺她的存在,便靜靜佇立在門旁等待,直至側邊停駐一雙布鞋,她才抬起頭來,望向他。
她望著平林。
平林安置妥當爺,並為他點燃助眠香,方退出來,悄靜地關上門,停到春花的面前。
"三爺正在安歇,妳都累了,與我一同退下吧。"
"但是,這裡會沒人待侯。"
"沒事,我會交帶他人來待候,而且我們亦不會走遠,三爺醒過,都不怕找不著人。跟我來。"
平林說完,直接轉身先行。
春花見平林要走,留下來亦沒她的事,便跟他離開了。
平林領著春花到側間的耳房。
到了耳房,平林伸手請春花與他一道圍著圓桌而坐。
"不用站著,坐下。"
"不用了,我立著便好了。"
對於,她表現得過於膽怯,緊張,連坐下來的膽量亦沒有。他亦不勉強她,可是他忍不住出言逗逗她。
"妳不需怕我,我並沒有妳想像般可怕。"
"我...我..只是...想立著,安心些。"
平林見她仍是堅持,他亦不為難她了,如果這樣是令她自在些便可。他只是要她不那般繃緊聽他的說話。而他都不與她客套,自個兒坐下歇回腳。
"我嚷妳來,不是想數落妳。只是想跟妳說說三爺的事。我知三爺自出事之後,性子頗為大變,我們可要多擔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