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间(1 / 23)
喻俏和巽风两个,不愿平白惹麻烦,稍作思量便决定出城。谁知他们还未到北城门,已有折返的修士慌慌张张地往西城门奔去——执律司的人已经将北城门封了,据说还活捉了几个异族人。
喻俏心中大觉不妙,随巽风一起混在三三两两的汉人修士里往西城门赶去。
此刻方觉,巽风准备的这两身汉人服饰,竟歪打正着地派上大用处。若非如此,身边这些汉人修士,恐怕要将他们两个苗人献出去以求自保。
西城门是平日里不起眼的侧门,执律司初来乍到,大约会疏忽一些。不多时他们到了西城门前,果然未见执律司绣着赤蕊金花的黑袍子,偌大城门口,只一群守城兵将和零星几个白衣修士。
同行的汉人修士们经过问询后,很快被放行出城去。轮到巽风时,大约因他容貌妖异,关卡处的统领,犹豫好些时候才允了通行。
到喻俏,照例是问身份和踪迹,喻俏答得滴水不漏——得知执律司捉拿异族人,出自趋利避害的本能,她在赶来西门的路上就想好要编谎,只说自己同巽风一路,昨日才来仙珠城收货。天赋平平的修士,混到出槛境界见注解,大有转而行商倒卖灵药灵器的,这类人数目庞大,最方便用来做身份。
那统领经过巽风美貌的一次冲击后,接受能力明显强了许多,对上喻俏的脸也不过多看两眼便点头放行了。
喻俏松一口气,快步向不远处等候的巽风走去,却听见背后劈空一声冷喝:“那苗nv!且住!”
喻俏并不是苗人的长相,何况她洗去那层厚厚hh的龙木香粉,此刻的容貌与平日算得上天差地别,竟不知是何处露出破绽。她只当对方在试探,于是充耳不闻地向前走,一副事不关己之态。
忽闻身后一声清脆剑鸣,霎时间,如水剑锋自她耳边掠过,割断她脸侧一缕发丝。喻俏惊魂未定,出剑人在她身后站住,戏耍一般,施施然收剑入鞘。
这剑势霸道又熟悉,喻俏怔然回望,果然是陆雪名。
陆雪名出剑太过突然,若他有意取人x命,喻俏此刻焉有命在?巽风既惊且怒,无声祭出淬金铁骨长笛在手。
陆雪名瞥了巽风一眼,似不在意。他身后还是前日那个暴脾气的符修,走上前打量着喻俏,半信半疑地开口:“我叫你且住,你如何不听?”
喻俏莞尔一笑,捏着嗓子反问:“道友叫的不是什么苗nv?怎说是叫我?”
眼前少nv妖冶yan丽,与那夜所见面h肌瘦的笨苗nv判若两人,符修也迟疑起来,茫然地去看陆雪名:“陆师兄,这……”
陆雪名g了g唇角,眼里全无笑意:“小苗nv,我的剑认得你。”剑修认人,不独看相貌装扮,更下意识地寻对方行动间的破绽之处。所谓以剑识人,装扮易改,举止难变。
陆雪名并无他意,巽风却以己度人听出一耳朵的暧昧挑逗,他掣出长笛伸臂将喻俏隔在身后,假笑道:“道友怕是认错了,我们是姑苏人士。”
“姑苏人士……”陆雪名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他如今官司缠身,实在没心思玩猫捉老鼠的把戏,“那今日捉拿的就是姑苏人士。”
符修听令,挥手示意身后的兵卒押人。
“真是好大的官威。”喻俏没见过这样恩将仇报的小人,当下惊异胜过恼怒,“难道昆仑派而今也效命执律司?”
“放肆!”那符修还是难改一惊一乍的暴脾气,听喻俏出言不逊,气得眉毛都要跳上天去。巽风往日在苗寨,何曾见过有人敢如此叫嚷喻俏,当下强忍怒火,将喻俏更往身后遮。
陆雪名不去看她半掩在巽风肩后的那张俏脸,尽量放软语气:“小苗nv,你也知道执律司的手段,你随我走,总好过落在他们手里。”
“陆道友这话好没道理。”眼见得身份叫人起疑,四周的修士们虎视眈眈,喻俏面se冷肃起来:“我倒要请教,执律司捉我做什么?我几时成了朝廷钦犯?”
一边的符修听喻俏承认了身份,吃惊不已,正歪头打量她,却对上巽风杀气腾腾的眼神。
陆雪名长话短说,答她:“那日石洞中无辜身si的弟子,乃是当今大周丞相诸葛朗独子诸葛成玉。”
喻俏顿觉莫名其妙,她转了好大一个弯才想起来这个诸葛成玉,大约是躺在辛湛边上的青衣男尸。她被这离奇的逻辑激出一肚子火,立刻拨开面前的巽风,和陆雪名对峙:“笑话,这与我何g?”
陆雪名依旧神se冷淡,漠然道:“你既清白,随我走就是了,又躲什么?”
喻俏心想自己怎么也算是他救命恩人,如今无端被牵连进这宗门是非,他倒有脸来捉她,真是好不讲理!
她待还要争辩,巽风却握了握她的手,提醒她:“阿喻,执律司的人大约快来了。”
喻俏侧耳去听,果然有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密集嘈杂,正往西门处靠近。她脑中飞转:想自己清白之躯,哪怕是执律司又岂能颠倒黑白?只是落在他们手里,皮r0u之苦不消说,还不知寨子要被牵连着做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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