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二十一·君子发乎于情止于礼(2 / 3)
皇兄教训够啊?还想当我的好哥哥呢!”一提到顾丹,王铮脸就垮了,哪怕不是太子党,但作为从小跟着太子混的伴读,跟太子又差了好些岁数,他怕顾丹跟怕他爹一样。王铮委屈道:“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分明是你自己去的铸天楼,全变成我的祸害了!”顾瑶心说确实是你教坏我的,你虽然没有对长乐犯浑,但是你在永安王那里已经暴露本性了。王铮苦着脸:“我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呢……”顾瑶对了对指尖,抬起眼睛瞄他,良心有那么一丢丢不安:“你真的被皇兄骂了?”王铮来劲了,笑得花枝招展:“啊!你心疼我了是不是?”顾瑶眼睛圆圆的,盯了他一会儿,意识到他又在调戏自己,气得一脚踩在他鞋上,力道也不大,纯粹泄愤。“我不要理你了!”她说完,脸一扭,气呼呼地蹲在盛阳公主府府前的台阶上,宁愿数蚂蚁也不看他。王铮便挪到了她身边,影子挡住了地面上爬来爬去的蚂蚁,他怕顾瑶生气,连忙换了个方向。他也陪着人蹲下来,道:“几只蚂蚁有我好看啊?”顾瑶说他不懂:“我就喜欢看蚂蚁搬东西。”王铮笑了笑,用剑当拐杖撑着,慢悠悠道:“你觉得那个谢不敏怎么样?”顾瑶:“运气挺好——你问这个干嘛?”王铮两手抱住自己的膝盖,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盛阳公主府,交头接耳。他小声说:“他对你一见钟情哦!”顾瑶很是吃惊:“真的假的?”
王铮嘚瑟地眨了眨眼:“男人的直觉。”真的假的?顾瑶心里信了七八分。但是为什么我没有这个直觉呢?她有点想不通,又觉得她不能比不上王铮,那点胜负欲升起,在心底作祟:估计因为我现在是长乐公主的缘故,等我做了永安王,非要练练这个男人的直觉不可!盛阳公主府大部分的设施还是沿用四皇子的,只不过公主和二字王的规格有讲究,当年修修改改,拆了不少建筑,但总体还是富丽堂皇。金块珠砾,光彩照人,和盛阳那张扬的性子相像。宋时清周身气质都与那盛阳公主府格格不入,宛如烈阳下的清雪,水火不相融。盛阳公主躺在美人榻上,不远处是被五花大绑还塞住嘴的谢不敏。谢不敏看见了宋时清,又是惊喜又是乞求,跟见了菩萨似的,呜呜呜地叫唤。盛阳公主对美少年态度都是很好的,她挑起眉,睨了谢不敏一眼,目光直朝他的下体看去,面上闪过一丝满意。随后,她缓缓回头,望向宋时清。盛阳公主长得随皇帝,是一张毫无侵略性,甚至过于清纯的脸,就连皮笑肉不笑时,也仿若一只担惊受怕的小白兔。她的脸太过骗人了,就连盛阳自己都不喜欢,妆容也偏浓,不符合皇贵妃的审美,倒像实在不伦不类地讨好皇后。但她其实只是自己喜欢。就算浓一点的妆容不适合她,只要她底子好,涂成什么样都好看,做清纯打扮确实更好看,可她为什么要打扮成别人喜欢的样子呢?她喜欢,她高兴,不就够了么?盛阳公主摸起了自己手上的鎏金翡翠石指套:“这不是宋驸马么?稀客稀客,来都来了,留下来喝杯茶再走。”这便是要他喝完茶滚蛋。宋时清早有预料,行了礼数,微微一笑:“叨扰盛阳公主了,我是来找东西的。”盛阳公主装傻充愣:“你来我公主府找什么人?没人啊!流芳,你看见人了吗?”侍女道:“公主府自然是无外人的。”谢不敏在床榻上小幅度地滚来滚去,动静不大不小,却也格外醒目。奈何众人皆装瞎,宋时清已经看见了他,却也不可能直接撩开公主的床帷。宋时清笑着摇了摇头:“并非找人,而是找一样东西。”盛阳公主直觉不妙。宋时清不疾不徐道:“谢监事曾被赠予一支御赐的木簪,不料为贼人所偷,贼人慌忙之下,将木簪丢入了盛阳公主府。”他笑:“我是替这个不省心的学生,来公主府寻那支簪子的。”当初谢不敏被宋时清点了探花,情理上便是他的学生。盛阳公主:“不过一个小小探花郎,哪里来的御赐之物?”宋时清叹了叹:“事到如今,御赐之物,可不同往昔了。”盛阳公主怎会听不出来,宋时清说的哪里是御赐之物?说的明明是如今天子重病,皇后干政,是不是御赐之物,也就是长乐这个嫡公主一句话的事情。这是在警告她,她能有现在的风光,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呢!盛阳公主本就不太敢动太子党的人,忍耐下被胁迫的怒意,对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谢不敏连人带什么狗屁簪子一块滚蛋。现场大变活人,宋时清视若无睹,笑意盈盈:“不知是否有幸,一品公主府的贡茶。”盛阳公主没好气道:“你品长乐的茶去!到我这里来骗吃骗喝?”她突然弯了弯唇,妩媚地绕着发丝,道:“你弄走了我的人,不如自己来陪我呀?”宋时清不发一言,朝人作揖行礼后,笑着告辞:“既然公主不款待,我便先行告退了。”盛阳公主没讨到好处,面上发冷,等人走后,气得狠狠踢了脚垫,对着早没了影子的门口臭骂:“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了吗?好啊!我这个好弟弟,留下来的都是些什么废物?我苦啊——!我苦啊——!!”谢不敏整理好衣冠,手腕上残留着勒痕,盛阳公主的怒吼声还在耳边回响,低声道:“宋大人……她……”宋时清神情不变,轻笑着同他温声道:“别怕,盛阳公主不会再来寻你的。”谢不敏受惊不小,支吾道:“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郎……”宋时清声线中凝着几分肃穆:“她先是君,再是女子。”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