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五·我全都要(2 / 3)
也笑:“宋大人点的探花郎,我自然是认识的!”顾瑶本以为宋时清会问一句“姑娘认识我?”,却不料他莞尔,且但笑不语。怎么一个两个那么奇怪……顾瑶打算把宋时清容后再议,研究起了这位小探花:“谢不敏?谢郎君?”宋时清轻轻摇头,放缓了声线:“莫唤了,谢监事是睡了。”只见谢不敏的眼珠子木头雕刻一般地睁着,确实是一动不动的,夸张的黑眼圈也彰显了他的困意,真的是睡着了……?倒更像是……更像是因为刚才的时间倒退,恍了神?顾瑶笑笑说:“这眼睛还睁着呢。”宋时清温和地回答:“他方才还在聊天呢。”顾瑶:“……这是,属猫头鹰的?”一阵沉默后,顾瑶又问:“这该如何是好呀?”她对这个小卷毛还挺有好感的,看他那木头似的模样,也不讨厌。总不能丢下不管吧?宋时清低笑一声,道:“姑娘若是喜欢看,那边看着,若是着急,自然也可以走。”赶我走?顾瑶偏不,叛逆道:“你送客来着呢!我挺喜欢他,送他一程也不会怎么样。”她唤道:“张先生!你能把这坨给搬上去么?”尽管谢不敏降位成了一坨,张先生也还是不咸不淡地将面具朝向谢不敏处一侧,顾瑶总觉得他“看”到了什么。张先生懒道:“金贵呢,一两银子。”然后就是一声闷笑。此人面戴彩光秘银面具,衣着短褐,本该是个显眼装扮,一路上却没有人朝他频频投来目光,像是将张先生忽略了一般。宋时清眼尾一睨,眼部弯出了个笑,若无所觉察:“谢监事,只值一两银子么?”
顾瑶:“那就算了吧!”话音一落,她转身就走,甚至嫌走人不够快,落荒而逃般运起轻功登入山间回廊。极速的跳跃中,顾瑶的心情渐渐平复,她停了下来,踩在琉璃瓦上,低下头,慢腾腾地踢了踢砖瓦。山与树,林与花,以及不远处修建的社稷塔,尽数被她收入眼底,却是——高处不胜寒呐!她有钱有权,却也有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多苦啊!太苦了啊!顾瑶心疼死自己了,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一点也不想玩闹,就想要回母后的怀里要抱抱。可是长乐公主可以撒娇,永安王已经不可以了。顾瑶吸了吸鼻子,心里又堵又难受。之前长乐公主哭过一次,顾瑶不想又在东宫哭一回,泪水太过软弱且没用了,她一向不喜欢!呜呜呜呜娘——顾瑶心中微叹,慢慢抬起头。张先生脚踩屋梁顶尖,素白短褐贴身,秘银玄武纹熠熠生辉,平添一身诡秘色彩。顾瑶自认轻功,方才也没有顾及到张先生,也算是不留余力地前进。她没有听到脚步声,便以为张先生没有跟上,不想他一直都在自己身后。顾瑶笑道:“张先生好功夫啊,江湖人都是这样的么?”张先生没接她的话,悠然道:“心情不好么?”顾瑶一愣,随即笑说:“张先生果然能看见啊!”张先生:“心中有眼,那便能看见了。”顾瑶矮下身子,坐在了房顶上。她用手托着腮,望望东宫景观,不远处有几位洒扫的宫女偷闲,转着花手跳舞取乐。她学了两下,没转起来,干脆放弃了,蔫巴地长长叹气。张先生于是下了结论:“王爷是心情不好啊。”顾瑶本不想说,维持一个姿势装深沉,维持得累了,便箕踞而坐,摸扇子上的熊猫。“张先生,”顾瑶深沉地说,“当你发现你跟别人不一样的时候,会很孤独么?”她好孤独、好没有安全感、好需要被人真真切切地深爱着啊!她除了真爱什么都有了!谁能理解她的可怜啊!张先生坐在了她旁边,宽慰道:“什么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顾瑶苦笑一下:“话虽如此。”张先生:“福祸相依。”顾瑶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福气”的。过了一会儿,张先生又道:“若要你选择,你是希望保留自己那点与众不同的,还是泯然众人?”顾瑶:“我是想和……”她原本想说,她想和别人一样。但转念又思及:若她只有一个人生,那应当是做长乐公主,还是当永安王呢?她抿了抿嘴,迟疑道:“我……都不想放弃。”张先生轻笑一声,笑音淡淡:“人所为及人所念,两两不照面。”他道,“很多时候,人没有选择。”顾瑶似懂非懂:“是因为我不能选择自己拥有还是不拥有么?”“你选择不了自己是否得到,也选择不了自己是否失去。”张先生的语气很淡,他的音色本身不具有辨识度,既清亮,又有几分雌雄莫辨。只是他说这句话时,嗓音略哑,也低沉了许多。一腔江湖恩怨情仇,世事无常。顾瑶颇为感触:“张先生很有哲理啊……”然后她就瞧见张先生的手往琉璃瓦上疯狂蹭,摸一个,琉璃瓦就凭空消失。顾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叁确认,确乎是消失了:“张先生?!”张先生停下动作,清咳几声:“不是说了嘛,人总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得到,什么时候会失去。”顾瑶:“不是,你偷、呸,你抢个砖瓦作甚呢?”张先生:“王爷还记得我对你说的系统么?”顾瑶想起来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销金窟?”张先生点了点头:“原本里面还剩了不少余额。只是刚才一打雷,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下子就快见底了,只能充点钱进去。”还真是销金窟啊!顾瑶好奇道:“倘若见了底,又会如何?”张先生语焉不详:“自然是,以各种方式让你交钱。”顾瑶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接受得奇快无比,高兴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太好啦!”张先生定住,片刻后,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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