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66(1 / 2)
叶清沅看着她愁眉苦脸,挑眉道:“有心事?”可惜宁锦婳的心事不能轻易诉诸于口,她轻轻摇头,“坐。”“我近来身子不爽利,没顾得上你。你还好么?可还习惯滇南的水土?”叶清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宁锦婳?你被夺舍了?还是夜晚魇着了?”这一口官腔,她都不敢认她。宁锦婳:“……”如今掌管诺大一个王府,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得到她跟前过一遍,得益于叶清沅在京都手把手的教导和杨管家的帮衬,刚开始有些吃力,如今宁锦婳逐渐上手,言谈间也不如往日“直言快语”。叶清沅道:“有事便说,不要拐弯抹角。”宁锦婳神色讪讪,轻抿一口案上的茶水掩饰尴尬,“我今日唤你来,确有所求。”当初在京都世子府,叶清沅不仅教了她掌家之道,她发现她还有经商之才。她嫁妆里的那些铺子,有些地段好盈利,也有些是亏的。她仅用几个月便把亏损的填补上,虽然没完全扭转过来,但她知道那是时间太短的缘故,倘若假以时日,她必能给她赚得盆满钵满。她真挖了个宝贝回来!叶清沅听了她的话,一口应下,“好,我帮你经营铺子。”这难不倒她,叶清沅本就聪颖,江南之地商贾多,她作为世家主母,手里捏着丰厚的家产,对于经营一道造诣颇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谈妥,宁锦婳让人送来上个红漆木盒,交给叶清沅。她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日后所有盈利,我占八成你占两成,亏了算我的。给你——”这是一个非常丰厚的条件,宁锦婳简直像一个散财童子,叶清沅纯赚。但她却摇了摇头,“不行。”她是叶丞相的独女,叶氏虽亡,但叶家风骨不能丢,她若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施舍,将来又有何颜面去见父亲?人如其名,叶清沅带着骨子里的清高。宁锦婳纠正道:“是报酬,不是施舍。”“你为我做事,我给你报酬,天经地义。”叶清沅依然固执,“那也太多了,况且你救我一命,我为你做事,本为报恩。”……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各退一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三年内不论亏赚,都是宁锦婳的,三年之后若是还让她接管,叶清沅每年抽两成利,立契为证。签字画押,两人各执一份。叶清沅把契约小心收好,不解道:“你又不缺钱,折腾这些做什么?”王府不可能亏着她,她自己那么多嫁妆傍身,虽相隔千里,京都那些铺子田地也跑不到别人手里,她这辈子都不用黄白之物操心。宁锦婳唇角一僵,鸦羽般的睫毛轻颤。“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当初宁公府落难,她上下打点狱卒时、要银子赎买安置宁府女眷时、她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是大风刮来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幼年丧母,父兄溺爱,没人教她这些。后来嫁了人,尽管多有不如意,但又不得不承认,陆寒霄把她保护地很好。叶清沅深以为然,“也是。”她道:“我明日便去相看铺面,最赚的肯定是首饰、脂粉,布匹次之,嗯——茶肆或者酒楼可以开一两间……”“买米铺。”宁锦婳打断她的畅想,抬眸道:“三分之一……不,一半,至少一半用来买米铺。”叶清沅皱起秀眉,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你疯了?”先不说粟米利润低,要宁锦婳不提,她一个铜板儿都不会用在米铺上。从京城到滇南,米价已经跌了几个月,如今还在跌。宁锦婳一脸茫然,“那岂不是正好,趁着不贵多买点,待日后可以高价……”“不可能!”叶清沅说得斩钉截铁。她盯着宁锦婳的眼眸,严肃道:“前年南边有旱灾,各大米行囤积居奇,现在还有许多存货。上年冬天接连大雪,今年必定有好收成,米价不可能涨。”“况且有平籴法在,想必各大州郡的粮仓都填得满满当当。你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叶清沅逐一分析利弊,仿佛在规劝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她一通苦口婆心,宁锦婳睁着美丽的双眸,恍然道:“原来这里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谢谢你,清沅,我还是想买米铺。”叶清沅一口老血卡在心口,差点吐出来。宁锦婳看她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讪讪解释道:“我有我的理由……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叶清沅额头的青筋直跳,冷笑道:“来,我听听王妃娘娘的高见。”“我现在不能说。”叶清沅:“……”她收回她方才的话,宁大小姐还是原来的宁大小姐,如当年一样肆意妄为。毕竟宁锦婳是东家,叶清沅劝说不动,只能黑着脸离开。方才没叫人伺候,这事儿也就她们两人知道,叶清沅只道她有钱任性,她万事有人兜底,自己操那份闲心作甚么。却不知那个盒子里是宁锦婳所有的家当。入夜,陆寒霄推开房门,看到穿着薄绫寝衣的妻子,皱眉道,“还不睡?”
已经子时夜半,很晚了。宁锦婳反问,“你不也没睡?”“……”陆寒霄懒得跟她争辩,兀自解开腰带,脱下绣有五爪金龙的紫袍,白色里衣,露出精状结实的胸膛。他一身肌肉紧实流畅,前胸后背纵横交错着或深或浅的伤疤,在昏黄的烛火里看不太真切。两人成婚这么久,该摸的看的甚至更过分的也做了,宁锦婳倒没什么害羞的。她撑着下巴,大剌剌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道:“听说……你对梵统领青眼有加。”陆寒霄手中一顿,朝她看过去,“你很关心他?”这话不能回。宁锦婳正低头思索,那边男人已经走到她身前,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