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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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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迟疑了。追过去遇上胡人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蹙紧眉,忿忿不平道:“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跑了?将军被他们伤得那么重。”亲兵不精通医术,见李将军还活着,只是身体有不同程度的伤,以为是伤到了哪里,并不知道李将军中了四天后必死的死蛊。杨副将:“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军的安危,快去找军医。”“是。”彻底远离晋城管辖之处后,贺岁安放心了,毕竟祁不砚对李将军下死蛊,李将军那些亲兵若得知真相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两天都不见他们追上来,应该是不会再追上来,或者说他们已经无法再追寻到他们的踪迹了。但是祁不砚身上发生了一件令她担心不已的事。他开始嗜睡。天越冷,他睡得时间越多。就像在冬天里要冬眠的蛇群一样,祁不砚也需要比常人还要长的睡眠时间,而每到这个时候,他养的那些蛊就会精神抖擞守在四周。贺岁安也叫不醒他。若不是祁不砚提前跟她打过招呼,可能她会以为他是生病了。她很冷。藏山洞里挡住风雪,却挡不住铺天盖地的寒意。连续叫了几声祁不砚,他还是没反应,贺岁安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很暖和,像天然的火炉。在冷死和触碰祁不砚之间进行抉择,贺岁安选择了后者,偷偷地钻进他怀里取暖,余光见蛇爬过来,她怕得往里钻得更深了。洞外,雪虐风饕,滴水成冰。洞内,贺岁安将几件还算厚的衣裳铺开,盖在她和祁不砚身上,他兴许不怕冷,可贺岁安最是怕冷了,一旦离开他怀里都冻得发颤。夜晚的温度比白天的低了不知多少,贺岁安在快要睡着那一刻告诫自己明天一定要早起,务必在祁不砚醒来之前离开他的怀里。许是被少年温热的身体捂得太暖和了,她陷入酣睡中。贺岁安做梦了。梦里,她仿佛身处潮湿黏腻的蛇窟,五颜六色的蛇攀爬在头顶的藤蔓和地面、石壁,数也数不清,它们源源不断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周围似空无一人,贺岁安逃走无望,蜷缩在蛇窟角落,那些蛇却忽然朝这个方向爬来,蛇信子鲜红,像喝过血后拭擦不掉那样。她恐惧地抱膝而坐。救救我。谁能救救我。不远处似乎响起窸窣声,好像也有人。贺岁安看向传出动静的地方,发现那里坐着个小孩,几岁左右,身侧也爬满了蛇群。男女难辨。一身靛青色衣袍,不是很合身,露出带有七个小铃铛的纤细白瘦手腕,额间系有青蓝色的抹额,头发一半编成小辫子,另一半散落。精美衣裳满是叮当响的银饰,小孩一动就会不停响。虽说乍一看男女难辨,但奇怪的是贺岁安能直接把对方当成小男孩。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总感觉对方会长得很好看。蛇动了,不是贺岁安这边的蛇群,而是小男孩那边的蛇群。色彩斑斓的蛇滑溜溜地爬动着,一条叠着一条,伺机而动般,叫人恶寒。有一条爬在藤蔓上的棕褐色细蛇微卷着身体,如弹簧弹动,在半空滑翔须臾,精准地落到小男孩的脸,看得她毛骨悚然。“不要。”贺岁安下意识摇头。万万没想到手无寸铁的小男孩抬手抓住细蛇,可洞窟没有石头,只有遍地的蛇,石壁也攀着厚厚几层蛇,他根本无法找到东西杀蛇。于是贺岁安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小男孩张嘴强行咬断细蛇的头,他不管这样是否会感染蛇毒,唯想着弄死眼前想咬他的蛇。她震惊地捂住嘴。小男孩面无表情,吐出口中的蛇头,血液也沿着他唇角流落。良久,他扔掉了不能再动的那截蛇身,沾有蛇血的唇一点点地弯了起来。贺岁安不知道她有没有看错,他笑了,身体浮现蓝色蝴蝶。蝴蝶图案会不会跟蛇毒有关,她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个。贺岁安脚边的蛇也动了。当一条蛇要咬上她时,有人叫了她一声:“贺岁安。”

是祁不砚的声音。蛇窟轰然消失,噩梦涣散,贺岁安睫毛抖动,睁开眼皮,目之所及是一片靛青色布料,还有因呼吸而微起伏的弧度,所以这是?贺岁安仰面。果然还在祁不砚的怀里。睡觉睡得太熟了,没能在祁不砚醒来之前离开他的怀里,贺岁安被这道难题困住,立刻忘却刚做的噩梦,转而深思该如何解决此事。如实说太冷了,想借他的身子取暖?他会不会生气?话在她肚子里滚了几圈也没能说出口。“我……”她只说了一个字。祁不砚面容无害,低头看着贺岁安,指尖挑着她刚才掉进他领口的彩色丝绦和几缕头发:“你什么?你是想解释为何会抱着我睡?”贺岁安脸色涨红点头,说她昨晚真的是太冷了,若他介意,以后绝对绝对不会擅自如此行事,说罢,她从他怀里退出来。退出了后,又感到冷了。可不可能再厚着脸皮钻回去。前一刻暖,下一刻如坠冰窟,不过倒是没有昨晚那般冷了,贺岁安拢好衣裳,尽量适应。她还想说话。却见少年满不在乎站起来。他捞过缩在石头缝里的红蛇,放掌心弹醒:“以前我也总是和我的蛊一起睡,这有何不妥。”祁不砚走几步到洞口,往外看,银饰在腰间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对你和我的蛊一视同仁,它们能做的,你也同样可以。”贺岁安哑然。想和他说男女若非夫妻,或有特殊情况,是不可轻易这样的,转念一想,她恍若领悟了什么。犹豫再三,贺岁安试探问道:“你曾和我说过你来自苗疆天水寨,你是不是第一次出寨?”她看着有点像。祁不砚“嗯”了声。他说:“你猜对了,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出天水寨,以前我都是一人住在天水寨的山上,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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