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60(1 / 2)
很久没人夜探玄妙观了。一是因为登云山山上有山神的传闻,二是他们玄妙观在山下立了一个石碑,提醒青州百姓,夜晚尽量不要上山,怕出现危险。登云山很大,什么东西都有,夜晚登山被什么野兽吃了也是有可能的,在青州百姓眼里,他们算是善意提醒。小道士面对陌生人很冷静。贺岁安指了指沿着门楼滴落的雨水:“我们只是想进来避雨的,并不是有事找玄妙观。”小道士了然。但是对于他来说,二者并无太大的区别,他们仍然是在夜晚上了山。祁不砚:“不行么?”小道士频频地往道观里头看:“可以的,进来吧。”话音刚落,“咔”地一声。少年推开了门。小道士震惊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的力气居然如此大,这扇门很重,平日里都是需要双手推拉开的,对方只用单手……贺岁安朝发愣的小道士点头示意:“谢谢道长收留我们。”他回神:“不用谢。”道士也是出家人。在外人看来,道士眼睁睁看着他人淋雨,不肯让他们进道观乃于礼不合,尽管他让他们进来的真正原因不是这个。进了玄妙观门楼,直走便是殿堂,后面才是厢房和庭院,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又夜深,他们恐怕得避一晚上的雨。小道士直接带他们到厢房,途中与他们说夜里无事不要到处走,怕惊扰道观里的真人修行。玄妙观有一位三善真人,夜里都需要在安静的环境中修行。每到这段时间都不容人打扰。这是小道士对他们说的话。说此话时,小道士的语气多了些凝重,咬字也比前面的清晰,可见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要。贺岁安理解小道士口中的修行是寻常的打坐静思,道观有道观的一套,她会尊重此人所说的修行。她道:“好的。”青州百姓对玄妙观的道士印象都很好,他们虽备受皇恩,对待来玄妙观参拜的普通人却依然持有耐心,有问必答,不自视甚高。此时此刻,小道士对待贺岁安的态度也令她挑不出点差错。有其他道士从他们身边经过也会行作揖礼,贺岁安会给他们回礼,她不习惯受别人的礼。祁不砚没回礼。是他们要给他行礼的。他不需要,可他们还是行礼,那便随他们,他不会回。在道士眼里,祁不砚年纪轻轻,又是过来避雨的,此举本该是极其无礼,但他们又有种他不回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的错觉。他们看他身旁的少女,像是想她提醒这个不懂礼的小公子。贺岁安要回礼是自己的事,不会拘着祁不砚同她一样,面对道士们看过来的目光,她一句话没说,随小道士继续往前走。道士面面相觑,但也没怎么纠结,他们还有事要去做。小道士停在一间厢房前。他推开门。“两位今晚便在此处歇息吧,有事可唤贫道。”贺岁安再次向小道士道谢,小道士没多言,只是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祁不砚,祁不砚蓦地偏头笑看回去,小道士急敛下眼神。小道士看到了少年护腕中探出来的蛇头,寻常人是不会养蛇的,就算养蛇也很少往身上放。蛇这玩意儿很难认主。一不留神还是会张嘴咬人的。玄妙观建在登云山上,小道士也经常会看到一些虫蛇。祁不砚身上的红蛇一看便毒得很,一点毒液便能要人性命的那种,小道士暗暗地犯怵了。今晚怎就来了这样的人,一张玉面,却养着阴森又不好对付的玩意儿,瞧着恐怖如斯。小道士没久留,又嘱咐几句便离去。等小道士离去,贺岁安趴到窗前看外面的大雨。由于进道观早,她没湿身。祁不砚轻拂去衣角沾到的水珠,取下护腕,露出一截手腕。他身上无一处不像被人精心雕琢出来,如完美的人偶,但褪去护腕、还戴着蝴蝶链子的手腕上忽隐忽现的疤痕是一道瑕疵。贺岁安看着那些疤痕,在想祁不砚为什么一到天冷便会沉睡,不想沉睡便划自己一刀,该多疼。
“你在想什么?”他察觉她在看着他手腕发呆。贺岁安托腮道:“我在想你以后能不能摆脱一到天冷便会沉睡,那样太危险了,就算我在你身边守着,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护我?”祁不砚的关注点却落到了这二字上。“嗯。”贺岁安也很无奈自己细胳膊细腿的,“我自知力量弱小,有时候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所以是无法护你周全的。”他更想知道她为何会生出想护他周全的念头,也问了出口。贺岁安微顿。护他的原因是什么?她就自然而然说出口了,心中也没答案,见祁不砚问,就去想原因:“你护我,我便护你。”贺岁安是看着他眼睛说的。他倚在桌椅旁,手垂下来,蝴蝶链子挂在手腕,二者结合极为赏心悦目,一时不知该说是蝴蝶链子添美,还是手腕为之添色。听完贺岁安的回答,祁不砚失神片刻,后似被逗笑了般笑起来,笑声动听,听了便会心生好感。贺岁安去碰他的手链。祁不砚随她碰。“我可不可以问你。”贺岁安很轻地碰着他的蝴蝶链子,“为什么你们天水寨的人的链子一断便会死?真的不能将它藏起来?”真的太好奇,她忍不住问。“蛇毒。”祁不砚无所谓说与她听,“我们天水寨的人体内有蛇毒,手腕和脚腕戴的蝴蝶链子便是用来扼制我们体内蛇毒的。”只要蝴蝶链子不断,那么便永远没事,断了,人便会没了。贺岁安:“蛇毒不能解?”祁不砚像述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很淡然:“不能,蛇毒在我们一出生就有了,每一代的天水寨人的体内都会有蛇毒。”“不清楚是从哪一代开始,所以他们的后代体内也会有蛇毒,而刚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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