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他和他和他(2 / 2)
然问道。
尽管作风有些散漫不羁,但段鸿声本质上还是个很有教养的人,所以他很少会用这么粗俗冒犯的词句。
而薛汶听到问题的瞬间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你冷静点。”但他到底没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反而很快就收拾好失态的表情,试图安抚段鸿声。
可恰恰是这个反应彻底点着了段鸿声。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实在太了解彼此的性格,因而哪怕是如此微小的表情变化也都瞒不住对方。
段鸿声猛地把薛汶摁到了一旁的墙上,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压着声音说:“他妈的薛汶,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早知道这样,我要是也对你用强的,你会心软吗?”
薛汶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表情非常平静,仿佛丝毫没被冒犯到。
段鸿声动作一顿。
这个短暂的瞬间他看起来经历了十分激烈的内心挣扎,甚至有一瞬间手都要松开了,但最后,他还是压上来,用力亲在了薛汶唇上。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段鸿声上来就跟泄愤似地咬破了薛汶的唇,叼着唇齿间小块肉撕扯。
急促的呼吸卷着热度扑到薛汶鼻尖,掀起一阵混沌的小型风暴,那种亲近却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不适。
就如同段鸿声质问的一样,薛汶其实一直都清楚对方的心思。他们自小认识,一起长大,性格也十分合得来,这么多年甚至没有闹过哪怕一次矛盾,几乎可以说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但这段关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微妙的变化,薛汶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或许是偶尔几句藏在玩笑语气下的真心话,或许是看似不经意的亲密接触,又或许是某些更抽象的东西,让薛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然超过了好朋友的界定。
不过,段鸿声从来也没有过任何真的能称之为越界的行为,以至于薛汶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只是他自作多情了。
于是他也假装不知道,没有把话挑明。渐渐的,倒也习惯了他们这种间或会很微妙的相处模式。
说实话,被喜欢、被爱的感觉是很好的。世上大概无人能否认这一点。
为此薛汶认真考虑过他们的关系,思考为什么他们谁都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他们又是否真的有可能成为情人。
在经过漫长而反复的思考后,薛汶终于在某一日意识到,他们之所以都不挑明,是害怕如果这一步走错了,连朋友都做不成。而他们会有这种顾虑,归根结底是对这种日渐生情、过分暧昧的情感都不够笃定。
想通这一点后,薛汶其实就单方面看开了。他想,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做一辈子的亲密好友。
可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薛汶用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扣住段鸿声的头,想要把人拉开。
要是放在以前,想要挣脱开是很简单的事,可这段时间他又是发过高烧又是被各种折腾,体力下降得格外明显,连站起来走走都容易累,更别说面对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那人的力道比平日还要大,手摸着他的小腹就不知轻重地摁了下去。这一下让薛汶的腰臀下意识绷紧,连带着牵扯到后穴的那些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这声音倒是让段鸿声从那种狂热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只见他猛地松开薛汶,倒退一步,表情由略带嫉妒变成惶恐。他看着薛汶捂着小腹的样子,习惯性地想要上前安慰,可手刚伸到一半又顿住了。
半晌,段鸿声背到身后,立在原地问:“很痛吗?对不起。”
痛是真的,但薛汶此刻感受到的疼痛本质上和段鸿声无关。
段鸿声也知道。
他只是想要找个藉口为刚才失控的举动道歉。
见薛汶许久都没有回应,段鸿声也只是沉默。他久久地凝望着薛汶,终于还是说:“薛汶,跟我走吧。跟我回段家。”
薛汶闻言,不由地闭了闭眼睛——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可他不想为此跟段鸿声吵架。
等再睁开眼睛时,薛汶已经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情绪。只听他开口,声音因为痛楚而有些颤抖,语气倒和往常没什么差别地说:“别开玩笑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