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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凯阳虽听了巍邢岚的的劝,但心里堵得慌,鼻根一酸又涌出了眼泪。
巍邢岚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先和我去卫生队吧。”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着,过岗哨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哨兵笑着向巍邢岚敬礼,哨兵的脸在凛冽的寒风中冻得两颊深红,在他面前,巍邢岚一身冬常服显得相当单薄,但还是一丝不苟直挺挺地迈着方步向前走。
过了岗哨是一条长而蜿蜒的柏油马路,连接着场站和师部。
虽说是军管区,但之间夹着一座小村落,零零散散地时不时出现几幢小平房,袅袅的炊烟还在冒着,十分静谧而安详,被扫到道路旁的积雪估计是要等到春暖花开时才能消涣,这出没化尽,又有新雪覆盖而来,白净净地一片把道路映衬得反倒乌黑而压抑,两旁参天大树茂密的枝丫拢住整条小路的上空,切割得星星点点,就像穿梭在一条管道中。
若是夏天,这儿绝对会是条阴凉惬意的路。
沈凯阳默默地跟着,眼眶还红红的。
“把武装带解了。”巍邢岚转过去边走边说。
“不紧。”沈凯阳摇摇头。
“疼么?”
“走得这么慢,没事。”
“既然没事,干嘛拉着张脸?还对连长的话耿耿于怀?”
“才不,他老骂我,骂着骂着也就习惯了。”
“他就这样的人,容不得半点自认为不行的东西,总是以他的能力去衡量所有人的能力,有点独断,其实连长人很好,直率,说起话来虽然火气大但不掺假,毕竟他也是想你更好,只是表达方式和常人不同。”
“是。”沈凯阳心不在焉地回答。
巍邢岚放慢脚步,与他并肩前进。
“凯阳,别想太多,想太多成不了一个好兵。”
“排长,所以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招了我这样的兵,你听连长刚才的话,意思就说我够烂的,烂到不配做你招来的兵,不配这l师。”
“谁说你不好了?”
“所有人……”
“至少我从来没这样认为过。”
“这是事实,排长你就别安慰我了。”
“没在安慰你,你又多想了。”
其实沈凯阳早就了解巍邢岚寡言少语的性格,既然他说没有,就不该再怀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经过把持后的尺度与分寸。
看来,多想还真是一个要命的毛病。
人们总是说四方的军营,沈凯阳现在终于领教到了,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任何柔和的线条,棱角分明而高耸的建筑,空旷而方正的广场,连两旁的树都是笔挺笔挺的,没有半根繁枝冗节。
沈凯阳老老实实地跟在巍邢岚屁股后头走,没什么行人,有也是提着文件夹行色匆匆,但他还是不住地因好奇而东张西望。
“帅吧?”巍邢岚的笑容算是这里头最柔软的东西了。
“帅。”
“新兵里头你是第一个走进师部的。”
沈凯阳没说话,他并不认为以一个没挂衔的新兵病号的身份走在这宽阔的大道上是什么幸运。
走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深入卫生队所在,进了里头,一片寂静。
“有人吗!”巍邢岚几声大叫,四壁都能听见回声。
许久,一个人边整理刚套上身的白大褂边揉着惺忪睡眼款款而来。
“谁啊谁啊!”
“好小子!值班竟敢睡觉!”巍邢岚过去就在那人胳膊上猛拍一下,这下算是清醒了,定睛看了看巍邢岚。
“哟!岚儿!咋跑我这儿来啦!哈哈,稀罕稀罕!”
“还不愿来呢!”
“对对对,来这儿也没啥好事儿。”
“吴医生,帮我这兵看看,他腰有点问题,疼得厉害好几天了。”巍邢岚把沈凯阳向前推推,吴医生一眼就戳上沈凯阳没有挂衔的肩膀,随后上下打量了番,“新兵呐!”
“新兵怎么了,不照样会生病,来了部队就是咱的人!必须负责。”
“好了好了,说话还老样子,让不让人喘个气儿啊!来,跟我来。”吴医生向他俩招了招手,示意随他向里边走去:“今儿个算来对了,咱主任在,叫他帮忙看看。”
“你还没跟出个名堂来?”
吴医生瞪了巍邢岚一眼:“什么话啊!我这不贯彻你负责的精神嘛!有观世音在还拜土地爷干啥?”
“是神都得拜。”
“观音见着了你们拜土地爷,一不高兴,咱都不好过。”
到了门口,吴医生轻轻敲两下门,喊声报告开门进去,主任正双手捧杯热水耸着肩看报纸,说明来意,主任点点头,叫沈凯阳走到身边坐下,开始询问一些基本情况。
“是不是觉得训练很辛苦?”
沈凯阳听了先是一愣,看病怎么还关心起训练的事情来,他没多想,摇了摇头。
“你是城市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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