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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术后氧饱和度低了一点,正常的指标在95—100,病人术后是92,其实是无大碍的,因为我们医院应急设备都在icu,出于谨慎也是预防突发状况先把病人送进了icu,只要指标一正常明早就可以转入正常病房了。”
“那他麻醉现在过了吗?”母亲担心地问。
“过了,我们已经安排icu护工去照看了。”
母亲却还是紧张,“他醒了看不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会慌的。”
主任安抚她,“我们会告诉他情况的,不会引起病人恐慌。”
“那他渴了饿了呢?”
“护工会照顾的,放心。”
母亲还要问,涂筱柠抓住母亲的手让她稳定情绪,“妈,医生说没事的。”
母亲点点头,眼眶还是止不住的红,“我就是担心他看不到我会慌神。”
“不会的,爸又不是小孩子。”
母亲用手擦擦泪,“我倒宁愿他是个小孩子,不会叫我这么担心,你看一个小小的肾结石,都算不了什么大手术,可两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命。”
涂筱柠继续安抚母亲,纪昱恆则在一旁跟主任又交流了几句。
“反正有什么你直接打我电话。”主任离开前跟纪昱恆说。
纪昱恆颔首说谢谢。
“客气客气。”
“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母亲缓了缓神对涂筱柠说。
涂筱柠不放心,“你呢?”
“你爸在这儿我哪里能走,我就在这儿凑合一夜,明天一早去icu门口等。”
“那我陪你。”
“你陪我干什么?快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呢 。”
涂筱柠紧握母亲的手就是不肯走。
纪昱恆便说,“妈,我跟柠柠都在这里陪您,万一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这怎么行呢,你们平时上班这么累这么忙。”
“不碍事,明天上午柠柠可以不用去,而这里总是需要个男人在的。”
“那你们,你们睡哪儿?”
“您跟柠柠睡床铺,我坐走廊靠着睡就行。”
涂筱柠跟母亲同时一惊。
“这怎么行?”母亲不同意。
“没事,之前我母亲住院我都是这么陪夜的。”
涂筱柠自然也不同意,更舍不得,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说,“我陪你去车里睡。”
“对对对,这可以。”母亲也认同这个办法。
纪昱恆看着她,也反握住她的手,最终答应,“好。”
涂筱柠先陪母亲回病房安顿,纪昱恆帮她铺好床,看母女俩还在说话便跟涂筱柠说去外面抽根烟。
涂筱柠点点头又陪了会儿母亲,看她躺在父亲病床上睡着了给她掖好被角才离开。
她给纪昱恆发微信问他在哪儿,他回【楼下】。
果然在大厅看到了他,两人一道往停车场走。
“你的车停哪儿了?”纪昱恆觉得她车的舒适性会比他的车好些,更适合睡觉。
“在行里,没开。”
“怎么回事?”
涂筱柠的手还在他掌中,她收了收指尖跟他的指尖交缠,然后把下班时发生的事情和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听完他眸色渐深,语气清冷无波,“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涂筱柠困惑地看他,“你的意思是,行里领导知道?”
“职场里即便是领导,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的就不会多事,但并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看破不说破都是点到为止,过了那条线,该查办查办,该处理处理。”
“那他?”
“不会比江峰好到哪儿去,甚至更严重。”
江峰,拓展一部上一任总经理,对涂筱柠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一个名字了。
涂筱柠牵紧了他的手,不由叹了一口气,“我感觉以前的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什么都不知道,原来部门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这么可怕,背地里为了各自的利益不知是怎么中伤别人的,连我这种默默无闻的小角色都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她尚且如此,他又是如何被人虎视眈眈,作为眼中钉的?人人都说他深沉,可在这复杂的行业,在利益交织盘根错节的职场,他这样的年纪坐在那个位置上宛临深渊,如履薄冰,又怎能松懈大意?若无城府怎么去对付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怎么才能在这条路走长远?恐怕自他做出跳槽决定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路了。
此时她竟然可以慢慢理解他了,也开始明白之前同事所说“狭路相逢狠者胜”的真正意思,这个社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成功隻留给强者,只有狠才能抢占先机,才能独占鳌头。
“所以我说了,风言风语听听就好,你听到的未必是能看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甚至所谓的真实也未必是真,这就是职场。”纪昱恆告诉她。
涂筱柠点头,难怪他以前说她嫩,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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