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临停处临停-9(4 / 14)
我想卖一部车。小南这样对着柜台里的业务员说着。
卖掉了车。纲背起行李,坐着捷运,火车,南下到了高雄,来到了亲生母亲住的这条小巷,这栋公寓。
他的时间不多了。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可预期x,人们总是无法预期si亡的日子。摒除自杀不说。可怕的癌症,会让周遭弥漫着si亡的气氛,却又让坚强的人们保有希望。
但是,希望与绝望如何能共存於一颗心里?这极端的矛盾,是这样的残忍,造就了绝妙的煎熬。
纲常想,原来,si亡与寂寞是那样紧紧纠缠,密不可分。他内心时时刻刻无法摆脱更无法填满的寂寞与空虚,就像si亡,害怕身边最ai的人逝去,痛苦着无法帮最ai的人痛。纲只能看着她独自一个人承受着痛苦,渐渐一步一步迈向si亡。
没有解药。si亡与寂寞是没有解药的。
她已住进医院,医生宣布情况并不乐观。
纲放下行李,拿了一张毯子,离开母亲的家,来到医院。病床上的母亲,已神智不清。叔叔憔悴的面孔,让这间病房,更增添了si亡的气息。
这几天,纲陪伴在神智不清的母亲的身边。母亲的肚子隆起,平躺着像座小山似的。身上除了点滴,还有几条管子。
自从她进了医院,纲很少听到她开口说话。
直到医生在病房外,与纲及叔叔谈放弃急救同意书的签署的那一晚。她说话了。深夜,她转头面对着纲,要求起床,要求要睡在病床边,专门给家属准备的沙发床上。
这几个小时,躺在沙发床上的她,睡的好安稳,好舒服。
arc。她醒来後,这麽叫着纲。
妈,你说谁?我是纲呀!纲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他似乎感受到si神已来到这个房间。
arc?你来台湾了吗?……我等了你好久,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好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纲看着母亲断断续续地对着他说。
突然,她不需要人搀扶,就坐了起来,双脚踏上地板,想要站起来。
妈!你怎麽站起来?纲害怕地扶着她,只是她已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又坐回沙发。原本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叔叔早已醒来,赶紧按了护士铃。
「过逝了?」春梅阿姨在电话里,听着纲乾涩的鼻音。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好久好久。
「现在遗t已送到殡仪馆的冰柜里了。」纲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可以告诉我殡仪馆的地址吗?」春梅阿姨说,她掉下眼泪。
纲默默说了地址,终止通话。
叔叔站在灵堂前,ch0u着菸。
「阿美,她苦了一辈子。」叔叔感叹,悠悠吐了一口菸,「她到老,都在等着你的父亲。」。
他将菸捻熄在花盆里,转头对纲说:「我跟你妈结婚,是因为我答应带她去荷兰。」。
纲的心底微微一震。
「我只是个贩猪的摊贩,不懂英文,口袋里是有几个臭钱,却只能带着她跟团到荷兰。那个礼拜,我从来就没看过你妈笑得这麽开心,像个天使。」叔叔说到这儿,有点哽咽,「我很後悔,早知道,当她知道得了癌症之後,把看医生的钱,全都拿来,带着你妈去荷兰住着就好了。」。
叔叔又从口袋里,掏出菸包,ch0u出一根,点上。他拍拍纲的肩膀,发动机车长扬而去。
纲望着烟雾弥漫的叔叔的背影。
这一刻,他明白,为什麽他母亲会嫁给他了。
为什麽事情总是要发生了,经历过了,才能顿悟呢。一下子,我的人生竟走了这麽远了。纲想着。
小南从没料到,小月的一切是这麽的温暖。粗线条的她,却有颗细腻而为人着想的心。或许是她高中时,父亲过逝对她的影响吧!让小月隐藏了自己的光芒。
小月在丧失了最ai的亲人的同时,或许,她也丧失了某一部分对人的信任吧!
si亡,毕竟只有自己能t会。周遭的人,要如何安慰呢?但是,身处在面对si亡的人,这一切都好似梦。那时的小月,会多麽渴望找到可以拯救自己灵魂的救世主呢?她会是多麽的想坚强,内心却又充满着无力感。
小月曾告诉他,那时的她,有个诡异的想法,她害怕周遭的人觉得她可怜,觉得她不幸。她非常恐惧,在面对人群时,她只好故作坚强。她不想在她老妈及老哥面前变得软弱。只因为她害怕,这个家从此就不再回来,随着她老爸去了冥府了。如果,这个家变成了愁云惨雾。
那这个家,现在变成?小南这样问她。
我想,我的家跟着老爸一起来到了天堂了吧。小月这样回答。
她说,老爸过逝的隔天,她骑着小五十从灵堂回来。在正要转进家里的巷子,她遇到了两个带着安全帽,骑着脚踏车的外国nv孩。那两个nv孩,骑到她身边,拿给她某宗教的传单,并跟她说了一堆神ai世人的话,也邀请她来参加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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