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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就要被贬官了。”中秋大考,孟月池再次得中头名。中秋节后,繁京传来消息,殿中监柳铉徵被贬谪剑南司马。受其牵连,通政司两道参事柳朝妤被贬灵州祁连府。邸报上明明白白写着,参奏柳铉徵之人是给事中梅舸。柳铉徵离开繁京那一日,梅舸升任吏部侍郎。又过半月,一年轻男子骑着白马到了鹤洲桥边,是刚得了江南道省试头名的陆寒城。 姑娘请披黄袍(九)“陆兄,我们书院夫子们早知你要来,特命我等候在此。”被称作“陆兄”年轻男子翻身下马,先看向立在鹤洲桥前的“十问碑”。“虽然早知有此碑,亦知其上所写种种,可真正得见,仍觉血泪重重。”说罢,他弯腰对石碑行了一礼。来接他的少年见状,连忙颔首低头,神情庄肃。“陆兄有心。”陆寒城直起身,牵马向前走去。“陆兄在客院稍作歇息,我去通传夫子……”“不知薛山长何时有暇?我家中前辈和学中师长皆有信函命我转交。”“陆兄放心,此事也会跟夫子说明。”少年也十五岁年纪,跟十七岁的陆寒城站在一处却足足矮了一截。侧抬着头看向陆寒城,少年心中敬佩非常,江南道能人辈出,十七岁便能在那拔得头筹,陆寒城陆郎君的才华自然毋庸置疑,偏偏他又相貌极佳,有松柏之势。世上怎会有这般人物?将马交给了书院佣工,陆寒城随着少年往客院走,突然听见一阵吵嚷声。“墨娘子,你一贯与那孟月池不对付,怎么如今倒替她说话了?我也是替你抱不平,那孟月池一贯猖狂,区区一个庶女也敢稳坐众家之上,不过是凭着柳家罢了,既然柳家已经倒了,她一个歌姬所生的……你打我?”短暂的寂静之后,林中传来一声轻笑:“这世上啊总有些狗东西生一双势利眼,对地位家世比自己高的,就卑躬屈膝,恨不能趴到地上去,偏偏这等狗东西欺软怕硬……无妨,我是墨家女,打你也就打了,你既不敢说下一次大考考在我前面,又不敢攀扯我的出身,更不敢告诉夫子,我有什么不敢打的?像你这等才华、出身、品性、德行无一可取的货色,竟敢说是为我抱不平?你也配?”“墨怀袖!”“叫我作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礼、乐、射、御、书、数无一处能比得过孟月池,你就想要借我之势打压了她!你怎么就没想过我的势就不是你这等人能借了的?要想告夫子你尽管去,我倒要去夫子面前问问像你这般挑拨同窗相争的狗东西该如何处置。”说话之人距离陆寒城也不过数丈,激怒之下连声量也不顾了,让人听了个清清楚楚。为陆寒城引路的少年脸色有些尴尬,小心看向身旁之人,见他竟然点了点头。“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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