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4)
许,你比较想见的人是他!”天地为鉴,只有他心底明白这句看似轻浮之言, 包含了多少分认真。曾几何时,他对女人认真过?惟独这个中原女人在他们眸光初次交会的片刻,便在他心底烙了痕。这也是他为何厚着脸皮向王上请求,特准她出冷宫参加明日的射箭大赛的真正原因 。该死!元烈心头不禁再一次掠过懊恼与遗憾交错的复杂心绪。“你大可以污蔑我,但别忘了,这对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丈夫,同样也是一种折 辱。”华珍的怒气渐渐消退。眼前这个男人令她明白,在此地女人的地位卑微,没有人会在乎女人的喜怒,女人 只是可怜的附属品,一辈子任由男人摆布。华珍的怒意已被愁悒所取代。她不知道自己必须在这样的地方忍受多久。“中原女人都和你一样刁钻吗?”元烈静静地瞧住她,一双深幽的眸闪烁着阴晴不 定的光芒。华珍迎着他碧沉的眼,轻声回答:“西域男子全如你一般轻狂吗?”明知在此地她 孤立无援,理当格外小心言辞,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被挑起怒气。她僵直的姿态与那一双紧紧抓住被毡的小手,无言地透露出心绪,元烈瞧在眼底, 缓缓勾起一抹笑。“女人的勇气分很多种,逞口舌之快是最危险的一项,希望你不要忘了身在何地! ”语毕,他转身离去。直到他走后许久,华珍才逐渐由紧绷之中放松下来。和亲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她却已经疲惫不堪。烈阳下,华珍坐在由色彩鲜丽的篷 布所搭的帐幔底下,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十分炙热,不习惯此地天候。阵阵热气袭来,夹杂着风沙,几乎令她想掉头离去。乌孙王惠靡坐在她身旁不远处,却对她这个初至异乡的妃子没有任何关怀,眼底只 有射箭比试。倒是坐在华珍身旁的妃子贵人们因她大方赏赐的丝绸与珠宝,对她纷纷改变初衷, 态度亲切不少,还差奴仆持扇为她扇风驱热。至此,华珍的心总算稍稍有了安慰。这一次射箭比试,西域大小诸国均派好手参加。对中原来的和亲公主,所有人都抱持着欣羡与好奇的态度,华珍公主脱俗的美貌在 众人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惠靡,你不为我们介绍一下中原来的和亲公主吗?”开口的是羌国的新君。惠靡瞥他一眼,淡道:“巴厄图,你是来参加射箭比试的,还是来看女人的?”此言一出,众人哄笑了起来,巴厄图亦笑道:“凭你这句话,今年的射箭比试本王 非得拿第一不可!”惠靡则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得各凭本事,不是用嘴巴说说就算的。”说罢, 他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元烈,却发现元烈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华珍。惠靡不由得微拧起眉心。比试很快便开始,在各国好手激烈的首轮赛中,已由三十多名好手淘汰至剩十人。元烈为乌孙国的代表,亦在十人之中。为了夺得西域第一神射手的最高荣誉,各国代表们无不花招百出,有人在射箭之前 跪地向天祝祷,有人则在头顶上绑着雪鹰的羽毛以示吉祥。元烈是过去三届之冠,连续九年为乌孙国夺得西域第一射神手之誉。比试前,他照例走向王帐,欲取吉祥物。惠靡含笑准备为他挂上牛骨制的项炼,这是过去九年来他每回为元烈戴上的吉祥物 ,然而这一回,元烈并未走向惠靡,反而直直朝华珍走去。“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为我戴上吉祥物?”元烈站在华珍面前问。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华珍身上。“我真的可以吗?”华珍显得有些犹豫。“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元烈紧盯住她,心脏狂跳,屏息以待。迎着他闪耀而充满期待的绿眸,华珍不自觉地脱口问道:“你要什么?”元烈随即由她的发鬓上取下一枚珠钿。华珍不再犹豫,由他手中取过珠钿,为他佩戴于衣襟之上。元烈深凝她一眼,转身离开。最后一项比试是百步穿杨术。箭靶在百步之外,每位参赛者只有三次机会。很快的,十位诸国好手一字排开,静待乌孙王下令。惠靡起身,挥手示意随侍者吹响号角。嘹亮的号角声甫歇,十位好手众箭齐发,转瞬间周遭再度回复宁静,只剩风沙在烈 日下低旋。比试的结果立即呈现在众人眼前,元烈箭无虚发,三枝箭都正中靶心。欢呼声在下一瞬爆开,乌孙国君民人人都为元烈得来的最高荣誉而欢欣鼓舞。元烈排开众人,直直地走向华珍。“这枝金翎箭请你收下。”他递上前。华珍怔怔地瞧住眼前通体闪耀的金翎箭,迟迟未敢接手。“若不接受,就是对乌孙国勇士的轻视。”惠靡在一旁沉缓的开口,图伦立即为华珍公主译意。闻言,华珍立即收下金翎箭,元烈这才满心欢喜的离去。惠靡瞧在眼底,面上露出深思之色。元烈离开之后,惠靡的妃子贵人们均对华珍露出欣羡之色,毕竟在乌孙国,从未有 女人得过这份殊荣。华珍却说不上心头滋味,久久未发一语。打从射箭比试之后,华珍就很少见到惠靡 ,后来她才从图伦口中得知惠靡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华珍几番求见,惠靡总不愿接见。渐渐的,妃子与贵人们开始视华珍为不祥之人,毕竟惠靡才刚迎娶她不久便得重病 ,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一日,华珍在帐中读书,丫鬟如玉领着图伦入帐来。“公主,王上有事要召见。”图伦开口。“他人还好吗?”华珍问道。“今日精神还算不错。”华珍点点头,随着图伦离开。当她来到惠靡帐前时,正好遇上刚由帐中走出来的元烈。元烈紧盯住她,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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