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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天香(7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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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吵架的缘由。

赤鸫见他独自在那眼神y晴不定,顿时心一沉,上来要试他额头。

“首座,你该不会真是被狐狸jg给魇着了吧。”

“没有的事。”他沉y,之后对赤鸫严肃。

“昨夜那位,就是长公主。”

赤鸫不动了,片刻后反身便走。

“去做什么?”

“去拿刀啊。贼人都找到家中了。”

他喊了声赤鸫,对方就停住。

“不是她找到”,他停顿:“是我带回来的。”

“雨夜独行,无人在侧。我猜,这位萧梁的长公主或许并非如世人所说那般……或有她的苦衷。”

“首座。”赤鸫急笑了:“这世道,谁没个苦衷。”

“杀一人而利天下,吾不为也。”

他束手端坐,眼神澄净。

“我此番下山是为勘明,而非n杀。若只是为杀尽萧梁皇室……师父不会派我来长安,宗门十家,有的是刺客。”

赤鸫与他眼神交锋片刻,就颔首,b方才冷静许多。

“好,不愧是师父选的首座。不过,首……公子,从前碰过nv人么?”

他眼神微变,抬眼看赤鸫。

“实不相瞒,下山前师父特意嘱咐赤鸫,说不怕首座陷于寻常男nvaiyu,贻误大事,只怕首座为情所扰。毕竟,能做首座之人,要熬过三十三重生si关,需至纯至善,心如琉璃。但乱世容不得至善之人。”

“师父说,若某日首座在长安勘破乱世棋局,对红尘心si,便是萧梁命数已尽之时。但要对红尘心si,须先有心。敢问公子见长公主时,心中可有嗔恨心、分别心、欢喜心?”

打坐的男人沉默了。

继而他轻叹一声,摇头。

“我断不会,对此等nv子有心。”

“听说了么,今日遴选翰林院学士,谢郎也在其列呢。”

“哪个谢郎?”

“探花谢玄遇。听闻是江左寒门出身。可惜,长得实在俊秀。若不是爹爹给我定了亲事,真想招赘他做夫君。”

“算了吧,长得俊秀又如何?江左人氏在长安绝无出头之日,除非是攀附上了……”

高车大马自身后驶过,道旁nv子们立即噤声。

车里的萧婵虽打着瞌睡,心中却在浅笑。

原来他叫谢玄遇么。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走投无路、来攀附她的那一天。

不过,说不定在那天到来之前,她自己就先完蛋了。毕竟小命在萧寂手上攥着,而萧寂又是个y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国君。

车马自大道往皇城外驶去。

昨夜谢玄遇当真给她端来了避子汤,她也幸好逃过一劫。而今日开始恰逢先帝祭日——萧寂不知为何近年来ai演得很,每回祭日都要闭关斋戒三天。三天过后她就要嫁给元载了,但愿别再出什么岔子。

然而岔子就在眼前。

公主车驾停在郊祀礼台几里之外,远远地萧婵瞧见那镇国公府挂灯笼的车驾上下来的年轻公子时,忍不住喊了一句:

“五郎?”

那人回头,厚重礼服掩盖不住笑意,对她行了个礼。

“公主。”

“许久不见,在下元家五郎,元载。”

萧婵心里激荡。

三年前她在长安大雪里捡了个倒在公主府前的人,洗g净发现长得还不错,就留在府上当个摆设,没想到他能写会算,就封了个虚衔让他住在侧室帮自己抄传奇本子、乐府诗和养蝈蝈。没待满一年,他就留了张字条走了,说感谢她收留,来日定当以命相报云云。

现在她晓得了原来是这个以命相报。他脱胎换骨、变成镇国公来当她的倒霉驸马了。

说自己叫五郎也不完全是骗她,东海王封地三年前出过事,听闻有人叛乱又被镇压,si伤万余,她隐约知道,但那时她正si了第三任丈夫孀居在长安,成天忙着假装花天酒地,防止萧寂找她的茬,实在没留意这时间上的微妙差别。

更何况当时他那谨小慎微、担惊受怕的模样,与如今的王侯气度,确实判若两人。

萧婵提着裙裾走下去,满脸怀念地伸手——

拍了怕元载的脸。

“白净了。看来镇国公府养人。”

“公主。”元载顺势握住她的手,眼神复杂。

“你不怨我当年不告而别。”

“镇国公不是留了纸条么。”

她把手ch0u回去,拢在袖子里。

“怎么算是不告而别。”

“阿婵……”

他又开口,她把手举起来,做了个止语的手势,下颌高高扬起,略微有了些长公主的架子。

“别叫我阿婵。如今镇国公不是五郎,我也不能再如公主府时那般对你,三年了。”

她微笑:“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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