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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乌以沉和计江淮是同性恋,是欺瞒了无辜民众的罪人,是违背繁殖后代本能的异类,是可恶的有钱人。
嫉妒和恨意催生起罪恶,不知何时何地何种方式降临的惩罚最令人惶惶不可终日,一旦想象过最坏的可能性,计江淮就不再安定了,他害怕晚上会有人潜入家里,害怕出门时背后会跟着陌生人,害怕收到的快递里会藏有刀片。航拍机那嗡嗡的机翼转动声逐渐替代了冥塔的鞭打声,成为了他新的噩梦。计江淮不让拉开窗帘,不敢走出家里,就连泡泡赖在后院不回来,他也只敢躲在窗帘后面一声声叫着。到后面计江淮不允许乌以沉在他面前看手机,也不允许打开电视,他恐惧着任何可能会出现自己照片的地方,乌以沉本来觉得计江淮这样过于紧张,但看着计江淮无助到精神错乱的样子也不能无动于衷,乌以沉试着给计江淮请心理医生,但计江淮吓得直接尖叫起来,他不想见到任何外人,就算是带着好意也不可以。
夜里,乌以沉侧躺在床上,怀里的计江淮带着满脸泪痕睡着了,计江淮呼出的气息孱弱而清凉,计江淮害怕外面的声音,所以卧室已许久不开窗通风,久而久之空气都有些浑浊。
乌以沉心里在焦躁着,好像从哪一天开始,他和周围人的生活便天翻地覆了,意外接踵而至,誓要一辈子潇洒的人草率死去,期许天伦之乐的父母锒铛入狱,深不见底的冥塔被夷为平地,腐朽的政权被洗刷从新,最与世无争的计江淮也被刺激得心神不定。身边的人和事都在接连崩塌,乌以沉感觉自己脚下的路也充满动荡,不知道他的灾难何时会降临。
要不离开这里吧?
乌以沉想到了逃离一切旧事去新地方重新开始,既然现在住的地方暴露了,那就去寻找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藏起来,手头上的储蓄也完全够他在新地方买新房子过新的日子,而这里的房子大可以出手卖掉,但这个地址在民众的认知里已经基本上跟他绑定了,恐怕很难再卖到好价钱。
忽然,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响起,紧接着乌以沉闻到了焚烧草木的味道,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这种危险的味道?乌以沉赶紧起床查看,他拉开卧室的遮光窗帘,一阵艳红的火光跳跃于视网膜上,乌以沉大惊,楼下的后院竟然烧起来了,后院的火势是从一个中心点出发的,火焰向四周卷蚀着草坪与树木,已经到了难以自助扑灭的程度,乌以沉赶紧把计江淮摇醒,计江淮还未清醒就闻到了那愈渐浓烈的焦烟味,乌以沉帮计江淮穿戴好义肢,催着他赶紧逃去外面,但当他们跑下一楼时,却发现前院也烧起来了,火焰前后夹击,好像有人故意纵火要将他们烧死在里面一样。
计江淮紧张地叫着泡泡的名字,泡泡听到了呼喊,它激动地叫了几声,而这声音却是从后院传来的,后院和前院都种了很多植物,一点火星就能烧出一片火海,刚才在二楼看着后院还只有一小片火光,现在火势已经迅速蔓延到了整个后院,远远看去全是通红摇曳的火,根本看不到泡泡的身影。计江淮惊想起泡泡有时候会睡在后院的草丛里,现在火势发狠,泡泡肯定被困到后院的深处了,计江淮急得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要冲进火海里把泡泡救出来,但乌以沉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乌以沉气得大喊:“你疯了!那么大的火你还冲进去!”计江淮猛地挣脱了乌以沉的手,他也崩溃着大喊:“泡泡还在里面!我要去救它,它出不来的!它会被烧死的!!”
计江淮强忍着心中对火焰畏惧的本能跑出去了几步,半人高的火场散发着如熔浆般灼热的高温,他咬牙忍受着被烫伤的疼痛,然而他的智能义肢最先抗议,高温融化了义肢中的精细零件,连带着机械关节发生故障,计江淮控制不了膝部的弯曲,险些面朝火海扑进去,幸好乌以沉及时抓住了计江淮的身体,乌以沉强硬将计江淮拖回了客厅,后院火舌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脚后跟在烧,他们返回客厅的几秒钟里火焰已经烧上了厨房的玻璃,客厅被烤得温度骤升,“砰!”一声巨响,厨房的玻璃窗被烧爆了,浓烈的黑烟瞬间涌入了客厅,不仅视野大大受阻,空气也变得极为危险,乌以沉和计江淮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炽热和恐惧冒出来的汗一下子就被滚烫的空气烘干了,计江淮回头一看,火焰已经爬上了后院的树,那棵玉兰花树被轰轰烈烈烧成了火树,噼里啪啦的树枝烧断声盖过了犬吠,计江淮想最后喊一声泡泡,但刚张开嘴就被浓烟刺激得喉咙呛痛。
乌以沉紧紧抓着计江淮的手将他拖上了二楼,两人艰难地躲进了二楼的浴室里,他们将浴室的门窗关紧,将所有的水龙头都开至最大,哗啦啦的水弥漫在地上,浸湿了两人的衣服,在浴室清冷的灯光下,两人终于能喘上一口勉强安全的气。
计江淮被凶恶的火场吓得惊魂未定,乌以沉注意到了计江淮被烧伤的腿,计江淮睡裤的裤腿已经被烧得破烂,露出的左腿皮开肉绽,红黑色的血滴答着;右腿的机械义肢被烧得焦黑发烫,散发着一股化工材料的味道。乌以沉用剃须刀片割断了计江淮焦烂的裤子布料,将他的义肢取了下来,然后用漱口杯舀水给计江淮的伤口降温,计江淮被浓烟熏得灰头土脸,乌以沉用毛巾沾水慢慢给他擦去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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