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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鹀给他挂了个香囊,这才又丢给他一双黑色的短靴:“应当是合脚的,穿好,把衣裳带回屋里收拾好再到药塔去,我看师傅得先歇息了,别打扰到他。”

玄序应声后修鹀急匆匆地走了。

玄序把那些衣裳拖回自己的小隔间整理好。那些衣裳虽然看不出华贵,但一摸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整理时他看见被压在箱子底下的那套旧衣裳,那是锦叶衣买下他时觉得看不过眼随便给他套上的。虽然宽大又老旧,颜色也灰蒙蒙地看不出原样,但至少能遮蔽身子。

玄序心头一抽,还是把那件旧衣裳放回箱底。

修鹀一边给依慧打下手一边如实告知玄序的情况。

玄序换衣裳的时候他趁着转身的空隙瞥了一眼,只见到满身疤痕。

修鹀接过依慧手上的铲子:“比看着更瘦。两排肋骨都凸起来,几乎只挂着一层皮。”他皱着两条对男子而言略微纤细的眉毛:“说是锦叶衣从坟地里刨出来的我都信。全身上下也就那双眼睛能看。”

依慧叹了口气:“这还是在师傅手底下养过几天的。”

修鹀把依慧推到饭桌旁,自己则占着灶台:“而且……说实话,我摸了骨头,他结丹应当在十五左右,可看着也只像十三四岁的样子。又矮,我给他找的衣裳都是我刚被送来时穿的,略大些的他都撑不起来,可见结丹前也没被细心养过。”

依慧皱起眉头:“别在他面前说这话。”

修鹀点头。

依慧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也别说孟峥的事情,这事就先按他的理解来吧。现在与他讲这事他恐怕难以接受。”依慧叹了口气:“孟峥……呵呵,我明天再去告诉孟峥这件事。”

“对了。今天他还因为这事顶撞悫君。”修鹀有些无奈:“悫君被气走了,恐怕这几天都不回来。”他补充道:“难得清净。”

依慧看见有个瘦小的影子匆匆地往药塔来,恹恹地说道:“不好说。悫君总归要来表示一下的,毕竟孟峥是他的人,他得给孟峥收尾……顺便给师傅一个台阶下。”

“给师傅?”

“对。看师傅的意思是想饶过孟峥的,但孟峥确实触犯到了师傅的底线,因此师傅很纠结该怎么处置。人心都是肉长的,孟峥哪怕真的只算陪嫁小厮,暖床那么多年也该有些感情的。”依慧的眼神有些阴郁:“而且……如果师傅如果把孟峥赶出去,悫君才会是那个无情的人。”

“你过来晚,不知道这事。”依慧皱起眉头:“孟峥当时中了咒术,双目不能视物,自然不能再当悫君的副将。所以悫君把他送到这里治病。说是治病,但其实也是变相废弃,若是治不好也就不必回去了。”依慧骂了一句“狗男人”:“之后我来了,你也知道我来的原因主要是为了学医,但悫君不那么想,悫君以为姐姐送我来是为了争宠,因此逼孟峥进门。之后……他给孟峥下了药,不管当时孟峥和吴虞是怎么想的,结果都是悫君把孟峥抬上了吴虞的床。”

依慧忽然开始整理自己头上的绒花,不久后玄序急匆匆地走进屋里。

修鹀看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一边盛饭一边说道:“你帮姐姐把绒花都拿下来吧,姐姐戴着怪沉的。”

玄序立刻走到依慧身旁,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花拿下来,放到桌上。

玄序看不出挑食,修鹀觉得自己做的饭平平无奇,但玄序却认认真真地吃着,饭后也主动要洗碗。

修鹀把他拦到边上,给他一个食盒:“带回去,轻轻地放在师傅屋里的矮几上,一定要轻,然后乖乖去睡觉。明早我去叫你起床,你要是先醒了就在屋里等我,别吵到师傅。”

玄序乖巧地捧着食盒往回走。

依慧等他走远才接着先前的话题说道:“后面的是我猜的。悫君应该是也用什么条件威胁吴虞,才把孟峥抬上去的……或者……那个条件威胁到的是孟峥。”她皱着眉头,脸上出现一丝厌恶:“后来他发现吴虞和我的只有师徒之情才没有紧着逼孟峥。”

一条木盒突兀地砸到餐桌上,依慧倒是并不惊讶,反而是修鹀立刻做出姿态,却看见一个身穿暗红直?的人影斜倚在门框旁,懒洋洋地问道:“在说孟峥?”

依慧点头。

那人嗤笑一声,大咧咧地进门,走到依慧旁边坐下:“我听悫君说他犯事了?”他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修鹀:“还有吃的没,没有现成的就给我弄点。”

修鹀冷着脸拿了几个馒头给他,在依慧身旁站着。

依慧看着木盒:“师傅让你去找的药?”她甚至懒得看里面是什么:“弦玉,咱们多了个小师弟。”

弦玉笑着啃馒头:“刚才看见了,像是个练过剑的。孟峥闲着杀他干什么,总归这小子又不会被悫君下药丢到吴虞床上。”

修鹀一怔:“你们都知道。”

弦玉冷笑:“何止我们,方解那一批应该也知道。那段时间悫君正心神不宁,看谁都像看偷情的,索性就把孟峥送上去。当时我还在给卯月打下手,无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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