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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给修鹀下毒的时候就得散。”
仪正猛地起身扇了孟峥一耳光。
依慧嗤笑一声:“悫君,别这样,本来就少根筋,别脑子都打没了。而且大师兄可都是在为您铲除异己,包括这次。”
仪正原本被压抑的怒火又一次涌上心头,沉声问道:“吴虞知道吗?”
“不知道。但师傅每次提起这件事都要问修鹀怎么就粗心把毒错放到药瓶里。”依慧瞥见孟峥看自己的眼神又开始带着杀意,笑了一声:“别这样,师兄,咱们都相爱相杀多久了,我的手段你知道。我和修鹀只要死一个马上你过做的事情就会送到师傅面前。”她眼看孟峥似乎是准备更极端的做法,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勾起:“我们俩要是都嗝屁,不出一个月,和你相关的话本子就会传遍七界,我和修鹀变成鬼也要到处甩卖你的春宫图,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死劫。”
仪正原本胸口被怒气压地有些疼,听到这话却没忍住笑出声,一下子泄了气,但看见双目猩红的孟峥时那口气又提了上来:“蠢货!既然坐上首席何必再苛对同门!他们对我能有什么威胁!”
他发现自己又被关回笼子里。
他感到恐惧,但却连能让他蜷缩起来的角落都没有。
他想躲入黑暗中,但在无数人审视的目光中他无所遁形。
他们说他是叛徒。
他闭上眼睛,但那些目光仿佛是利刃,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肤;他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依旧回荡在他的脑海,如同山崩。
那些熟悉和未知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整齐划一地,不间断地怒吼着。
“叛徒!”
他想反驳,但刚想开口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嘴消失了,他用手撕扯着原本是嘴巴的地方,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撕不开那层皮,而撕不开那层皮肤他就无法发声。于是他只能不停地撕扯着,直到双手鲜血淋漓。
直到他在挣扎时猝不及防地看到头顶的镜子,在那面雪亮的银镜中,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在无声嘶吼,似乎要冲破镜子,屠杀一切。
而那个怪物的额头中央,被烙下了“叛徒”二字。
他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镜中的怪物摸着自己的额头。
他忽然笑了,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不再撕扯自己的嘴,他哭着用指甲生生撕去额头上的烙印。
我不是。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但那句轻微的反驳立刻被排山倒海般的“叛徒”声压下。
他看着手中的皮肉,那两个字已经被血染地面目全非,但他已经觉得那两个字刺眼无比。
玄序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却猝不及防地被一只手拍了额头。
吴虞支着头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怎么睡觉还不老实。”
玄序愣了一下:“吴虞?”
还没等吴虞有所反应,玄序就匆忙问道:“孟峥呢?”
吴虞皱了一下眉头:“别吵吵。他没事。”
玄序松下一口气,这才看见吴虞面色苍白,眼底也乌青一片,一时又不知所措起来。
吴虞戳了戳玄序额头的凹陷处,皱着眉头问道:“刚才怎么一直挠头?都快挠破皮了。”
那个梦玄序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种沉重的窒息感压迫着他。
吴虞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起身向门外走去:“那我去睡会儿,中午饿了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
玄序垂着脑袋跪坐在床上,有些心虚地看着吴虞:“孟峥的伤很重吗?”
吴虞没做回答,直径回到自己床上,但他刚躺下就听见玄序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吴虞在心里叹气,等玄序的裤脚出现在床边后就拉开床幔坐了起来。
玄序似乎没想到吴虞会起来,愣了一下。
吴虞揉了揉眉心:“我躺着的时候别跪我旁边。”他看了一眼玄序,玄序还是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于是补充道:“特别是别穿白的。”
玄序本来看着想做些什么的,听了吴虞这番话后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
吴虞叹了口气:“要么在这快点把话说了,”他皱着眉头拍了拍床:“或者你要上来吗?”
玄序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又立刻黯淡下去。
吴虞闭上眼睛靠在床头。
过了很久玄序才带着哽咽说道:“都怪我。”
吴虞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玄序的话被抽泣冲地断断续续,吴虞听着心烦,但也理解了个大概。
玄序怪自己贪玩跑地太远,错过下山的时机才让孟峥盲了眼睛跟他在山里转;怪自己没有及时发现跟踪的妖兽导致孟峥为了保护他正中一掌,直接被扇出去数米;怪自己自以为是,挑衅妖兽导致妖兽发狂。
吴虞在玄序的哭声里沉默了很久才把帕子怼到玄序脸上:“别嚎了,上来吧。”
玄序只是压着哭,胸前一直在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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