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自残 发疯(2 / 5)
浦和何清越之间,毒蛇一样的缠着何浦不放,笑咪咪地说:“他只是小孩子啊。“
何清越想反驳,可南邦说得没错,小孩子才需要哥哥的保护。
最后何浦眼睛也不眨了,眼皮垂在眼珠上,在何清越怀里低下头。
何清越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他应该给何浦止血,应该带何浦去医院,他不缺乏任何常识。可他就是很痛苦,痛苦到完全动不了,他弄不明白了,为什么何浦也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何浦不是哥哥吗?
他拿衬衫给何浦擦脸上的血,但血怎么也擦不干净,浸透了他半件衬衫后还是在不断地往外流出来。有人可以伪装疯子伪装到这个地步吗?何清越盯着何浦的脸,时不时忘记呼吸。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等何浦忍不了了、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说真受不了你,你现在没救了。
可何浦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静静地在何清越怀里流血。地下室惨白的灯光像聚光灯一样照在何浦身上,但这不是舞台,不会发生何清越觉得一定会发生的奇迹。
何清越嘶吼了一声,双臂无力地松弛,何浦便从他怀中滚落到地上。他冲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但手上的血怎么都冲不掉。他透过镜子的反光,又看到华家人了,在地上躺成一排,喉咙上的刀口正在潺潺流血,他们都看着何清越,张口但只能发出“嘶嘶“的气声。血水藤蔓一样缠上何清越的身体,何清越抱头蹲下,何浦什么时候来保护他?何浦为什么还没来?
何清越庆幸,他恢复理智的速度要快于何浦因伤而死的速度。他颤颤巍巍地从洗手间离开,不停地扇自己巴掌、掐自己的手臂逼自己清醒过来,用纱布给何浦额头上的伤口止血,给何浦穿上衣服,开车载他去最近的医院。
急症室的医生刚看到何浦,脸色便一白。急症室的门关上前,何清越碰了一下何浦的手,没有一点温度。急救医生把他推开,手术中的灯光亮起,他坐在过道的长椅上,捂着脸,心有余悸地喘气。
何浦是被监护仪器的滴滴声吵醒的,他昏迷的太深太沉,连噩梦都没力气做。睁开眼的瞬间,他陷入一阵恍惚,仪器的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华家地下室摄影机开启的声音。
看见床边双眼通红的何清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华家,但为什么在医院,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看见何清越,觉得痛苦、愧疚,更多的是害怕。和害怕华家人不一样,害怕华家人是一种被训练出来的生理反应,可对何清越的恐惧感深深扎入他的心里,根系密集又没有终点,比死亡还要虚无,也和死亡一样确凿无疑地存在。
何清越怒气冲冲,一拳打在他的枕头上,嗓音嘶哑地低吼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了?”
何浦转过头不敢看他。他的手不受自己控制,先是摘掉脸上的氧气面罩,接着又拔输液针,针头带出几滴血,在白色被单上排成一排。他开始撕扯自己头上的纱布时,何清越握住了他的手腕,打了他一巴掌:“是不是我最近没有绑着你,让你觉得有可乘之机了?”
何清越捏紧他消瘦的手腕,紧到下一秒就要捏碎他的腕骨,凑到他耳边说:“你这辈子都别想走了,就算你死了,你的骨灰也要跟着我。不对,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吃掉,你别想离开我。“
何浦看着他上下翻动的嘴唇,听见了一些声音,可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他最近的脑子每天都像一团浆糊,什么事情都想不清楚,看着何清越也逐渐忘记他的名字和身份,只记得该远离他,他不要何清越变成华钧,可他连华钧和何清越具体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他眨眨眼,又精疲力尽闭上了眼。何清越用力地推了他好几下也推不醒他,更生气了,他咬牙切齿说了一大堆话,何浦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接下来几天,何浦大部分时间都昏睡不醒,偶尔醒来,也是神智不清的样子,仰躺在床上,虽然睁着眼,眼神却没聚焦,瞳孔暗淡无光,像蒙了一层灰,何清越跟他说话,他也很少有反应,最多就是看何清越一眼。
他不是没有意识,他躺在病床上,觉得有一把刀在慢慢割着他的皮肤,觉得脑袋里面有细弦在一根接一根的崩断,每断一根弦,他好像就忘记了一些什么。他数着弦声,太吵了,不过眼里还是能看见何清越。
何浦发现自己越来越想不起来何清越小时候的样子里,他甚至开始怀疑,被绑架到华家之前的日子并不存在,曼谷、南邦和小时候的何清越都是他的幻想。小时候被爸妈关在衣柜里的时候他就爱幻想,想象有人替他打开衣柜的锁,带着他在街上、天上和地底游玩。人一定会有小时候吗?一定会有家人吗?他分不清什么是自己的幻想、什么是现实了。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他又睁眼看何清越,他忽然发现这是好陌生的一张脸,他记得何清越侵入自己身体的感觉,他的阴茎很大又很热,塞在自己的身体里,嘴里或者是后穴里,哪怕到后面明显没有兴致,也要莫名其妙地占着位置。可是这张脸到底属于谁?他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个完全陌生的人每天都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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