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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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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没那么多钱自己做,那块地也一直没动,只是搭了个班子在那做样子给上面看,花钱跟村里搞着关系,没有什么实际的进度,但几年也耗了不少钱进去,”谭涟道,“这回要是真能跟温家联合起来,再拉点私募,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对此,施律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转移了话题问:“她呢?”陆齐依然云里雾里,不过这回很聪明地没有多嘴,老板在国内的生意他还算清楚,但生意之外的事显然是老板这个表弟更熟悉。谭涟见施律没有刻意回避陆齐,便道:“席家正让她跟温家长子温晗相亲呢!”“相亲?谭涟,”施律依然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盯着后视镜,冷冷问,“这事你打算瞒我到几时?”那是双眼角尖锐、眼尾微扬的凤眸,窄窄的双眼皮下有着低垂的睫毛,垂着眼不看人的时候天生带拒人千里的冷调,难以让人产生亲近感;可偏又生了双幽黑的瞳仁,看人的时候也好似两坛深不见底的冷泉,眼神稍用些力便显得格外凌厉而薄情。此刻这眸中更是寒霜一片,无形的压迫感让车厢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一旁的陆齐察觉老板动了气,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理了理西装的衣襟,心说幸好这件事不是自己负责的。谭少爷也是,惹谁不好惹他老板。“没有……这不是看你马上要回了么,想着当面跟你说,”谭涟被他表哥要杀人的眼神吓得身体都僵了,忙道,“她没去,放心。就温晗那种货色,不可能入得了她的眼。”施律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吩咐道:“查查这个叫温晗的,明天把资料发给我。”“收到。”谭涟会意地点点头。施律让他查温晗,无非是和前几次一样,要帮他未来嫂子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相亲局给搅了,谭涟挖人黑料简直是驾轻就熟,温晗身上一堆事,随便撕开一个口子就能将他解决掉。也不知道席振海脸上那俩骷髅里装的是眼珠子还是装饰品,给闺女找对象居然光从垃圾堆里挑。除了家里有几个小钱,那几个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吃喝嫖赌的、脚踏几条船的、养私生子的、飙车肇事逃逸的、雇人砍情敌的应有尽有,简直五毒俱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席振海是席觅微的继父,不是亲爹。要不是他哥上心让他盯着席家那两口子,必要时刻搞搞破坏,他嫂子都不知道被塞到哪个混账怀里去了。想到这里,谭涟又将他哥未来的岳丈暗骂了一顿。“陆齐,”施律没理谭涟脸上那嫉恶如仇的表情,对助理道,“把温家和席家的投资版图尽快整理好给我。”

“是,老板。”“席家的我都掌握得差不多了,”谭涟忙整理好表情,对陆齐说,“一会就发你。”松亭公墓门口,席觅微让司机先回去,抱着一束鲜花只身进了墓园。外公墓碑前已经放了好几束花,看来舅舅们一早已经来过了。席觅微特意磨蹭到现在才来,就是不想跟白家的人碰面。当年她母亲白惠如并不想嫁给席振海,两个舅舅为了跟当时蒸蒸日上的席家捆绑到一块,极力在外公跟前说辞;席振海也表现得十分积极,他年轻时不仅一表人才,又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渐渐的,喜欢国风古意的白惠如也动了心。外公见郎有情妾有意,便也只好点头同意。白惠如婚后一年生了席觅微,此后一心一意相夫教女,把大部分嫁妆都拿出来给席振海经营公司。席振海虽然生意做得不怎么样,但对妻女也算宠爱有加,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了十几年。席觅微十三岁那年,白惠如意外怀孕。此时她已经年近四十,却忍受着各种高龄妊娠的不适,仔仔细细地保胎安胎,希望给席振海再生个孩子。席觅微也以为日子会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下去,欣喜地等着弟弟或妹妹降生。可白惠如怀孕六个月时却不慎出了意外,已经成型的儿子跟她一块去了。席觅微骤然丧母,伤心欲绝,原本开朗活泼的性子变得沉静少言,席振海却在半年后将柳芸领进了门,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子。家里人这才知道,席振海一边和白惠如夫妻恩爱、伉俪情深,一边居然偷偷在外面养了十几年的女人,里里外外瞒得滴水不漏,连私生子都十多岁了。席老爷子震怒之下将席振海手里大部分产业没收,且怎么都不肯同意让柳芸进门。可柳芸却拿一句“您就忍心您的亲孙子做一辈子私生子?您已经没了一个孙子,不能连这个也不要”,让爱孙心切的席老爷子无奈之下点了头。白家老爷子得知后更是怒火中烧,竟不顾众人反对,强行断了和席家所有合作,弄得全京港富豪圈里都知道席家老二的丑事不说,还要把当时才十四岁的席觅微接回白家养。可白席两家多年来已经深度捆绑,骤然断交让双方经济损失巨大。尤其是白家,好几个由白家牵头签署的大项目被迫中途叫停或更换合作方,损失相当惨重,几乎伤了白家根本。舅舅舅妈们怪白惠短命还留不住男人才惹出这么多事,祸及全家,连带着对席觅微都没有好脸色,更是极力反对外公接她回去。而柳芸却拉着席振海在白家书房跪了一个下午,表示他们对不住白惠如,不能再对不住孩子,不能让席觅微没了妈又没了爹。柳芸还信誓旦旦发誓一定将席觅微视如己出,最终将席觅微留在了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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