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1)
这个样子实在可爱,可爱到还想继续吻她,林景舟更是忍不住漾开揶揄的笑意。“好,我不笑。”他在她的红得滴血的唇上轻轻一啄,凑到她的耳边,湿漉漉的呼吸浸红耳廓,只听见他说:“新年快乐。”下一秒,“轰”得一声,璀璨的烟花在林景舟的眸里再次蔓延开来。唇与唇再次纠缠的前一秒,佟霖飞快地回应:“新年快乐。”林景舟也回一句:“新年快乐。”这一句给2019年1月1日错过的我们。 蓄谋已久2023年1月1日, 多云转晴,全天气温5c~8c。超级月亮预示着好天气,正午的阳光穿过老式纱帘布艺间隙照进屋内, 正照在林景舟的眼皮上,有点刺眼,他从梦中转醒。酣畅淋漓的大梦一场。四年前的今日, 林景舟也曾做过一场梦, 噩梦。carn beach的海风萧瑟,在海边独自待了一天一夜后,可能是长期昼夜颠倒而透支的身体不敌寒风, 也可能是大脑神经皮质长期紧绷, 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林景舟高烧了整整三天, 也就做了整整三天的噩梦。那场的梦具体内容无法赘述, 只记得梦里的世界就像是引力透镜效应里的扭曲空间,人脸是畸变的,场景是扭曲的,做梦的人是极度痛苦的。直到今日悠悠转醒, 记忆深处畸变模糊的脸连带着扭曲的记忆, 一同归位。林景舟慢条斯理地垂眼望向怀中熟睡的女人, 明明这个女人占据了他大半张床,占据了梦境的全部内容, 占据了他所有的惴惴不安, 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脸颊微红, 嘴巴微微嘟起,温热的气息在他敏感的颈脖处游离。酥酥麻麻的, 像是考验他的耐力,这比古代十大酷刑还要残忍。他就这样垂眼看她,思绪逆流而返,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四年前的他就像是固执地往湖面探头的鱼,非要尝试窒息的滋味,也就是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缺氧的鱼自愿游回了湖底。人就是这么奇妙,没什么过多的理由,自我和解与作茧自缚的距离就在一念之差,爱上与不爱就在一瞬之间。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身边的人翻了个身,被子从她身上滚落,林景舟见状大手覆上她的腰间,女人的头顶重新紧贴着他燥热的胸膛。她睡觉的时候真是磨人的要命,一会小腿搭在他的小腿上,一会半趴在他的身上,一会翻身卷走所有被子。林景舟长舒一口气,没办法,是他的日有所思,才求来的夜有所梦。
如今求仁地仁,他得受着,心甘情愿地受着。林景舟重新为她捻好被子,手臂垂在她的腰间,闻着她头上好闻的柑橘洗发水香味,重新进入睡眠。一夜无梦。佟霖转醒的时候,脑袋仍带有宿醉后剧烈的疼痛,半眯着眼下意识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在空无一物的床头柜摸着,无异于在机场里等一艘船。感觉到了不对劲,迟钝的意识渐渐回笼,她骤然睁开眼睛,微微仰头就看见了紧阖双眼的林景舟。他是侧躺着的姿势,单手在她的脑袋下枕着,紧贴的胸膛起伏均匀。睡得很熟。视线逐渐下移,最后在柔软的薄唇上停留,不知道哪个神经元细胞冒出来的念头——“应该会很好亲吧”。她一瞬间清醒,下意识用手捂住发红发烫的脸颊,连带着自己的唇也是一麻。眼睛滴溜溜转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这里是林老爷子家,这间屋子是林景舟童年居住过的卧室,床对面的书桌上是他的童年照,书柜上还摆放着成套的新概念英语。脑袋更疼了些,分不清是酒精对神经血管的刺激还是大脑皮层的重新兴奋,昨夜的零星记忆如多米诺纸牌倒塌般回溯。第一张骨牌是在宋宁师兄家的二楼走廊。脑袋埋在林景舟的怀里,静静听着他跳动有力的心跳,佟霖猜测出她大概是吃了一晚上自己的醋,有一瞬的无语,又不得不哄着看上去面色严肃的林景舟,只好学着grace求她搭乐高的模样,只轻轻勾起林景舟的小拇指,眼睛弯成了月牙,柔声道:“今晚的月色好美啊。”勾连在一起的指尖倒影映在二楼白色墙壁上,佟霖轻轻用力晃动,影子和月光也如波般晃动,如落入石子的湖水,如悸动的心头。林景舟冰冷的脸色总算有些松动,目光下沉,最终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接下来的事就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越狱,林景舟温热的手掌反握住她的手,他们偷偷摸摸地走下二楼楼梯,绕过在客厅里专注桥牌的众人,站在在玄关处换鞋,正巧遇上从卫生间出来的宋宁。一晚上被灌了大半瓶干白的宋宁有些口齿不清:“你们去哪?”像是学生时代体育课逃课被班主任抓到的画面,佟霖的脊背瞬间直挺,忍不住结巴,“我……我回家。”“我接我老婆回家。”林景舟笑笑,却仍能面不改色。十指相扣的手藏在两人厚重大衣背后,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是交叠的重影。宋宁不仅毫无察觉还在喋喋不休地嘱咐,大着舌头像是夸张的动漫人物,“那师妹下次再约啊。”佟霖在心里噗哧一声,微微歪了下头,“好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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