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我在王府等到家门口,莲衣问:“你出来的时候,我娘她们醒了吗?”慕容澄道:“没有。”莲衣伏在他肩头小声说:“那我们悄悄进去,不要叫她们发现了。”此时天光大亮,周围院落也传来说话、泼水的动静,莲衣得快些进房梳洗,换身干净衣裳。她定然是不能回小妹的厢房了,好在慕容澄的屋里还有几身她的衣裳。他们在屋里面面相觑,慕容澄会意背过身去,“噢,我不看。”莲衣抓着衣襟问:“那你…那你就不能出去吗?”慕容澄掩饰慌乱往外走,“差点忘了,你换,我出去。”他不忘叮嘱,“看看身上还有哪里磕碰到了,我去找药油。”莲衣提醒,“在厅堂左边第三个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门关上,她环视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看到床尾挂着慕容澄的衣物,地上还躺着他的长靴,整间屋子充斥着属于慕容澄的气息,奇怪的是这样的布局并不会令她感到局促,反而十分安全。为防止家人发现,她快快地脱了衣服对镜检查,除却胳膊有些淤伤,好像就看不出什么了,看到门外剪影,莲衣飞快拿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替慕容澄开门。慕容澄瞥见地上一摊她褪下来的衣物,忽然病入膏肓似的咳嗽起来。“你怎么了?”“…你过来,咳咳,上药油……”莲衣以为他只是替自己拿来药油,不成想他在塌上一坐,弯腰抬了她的腿到自己膝头。“干什么!”慕容澄觑她一眼,“叫什么,你想把她们都叫起来?”他倒了点药油在手掌搓开,“你自己下不去手,不够用力淤血就散不开。”“啊?要多用力?”“这么用力。”他一手托住莲衣后跟,一手捂着她脚踝重重揉了下去。莲衣疼得差点厥过去,眼泪汪汪忍着不喊,慕容澄握着手中纤细的脚腕,真担心将她给挫骨扬灰了,“你放心,这么揉完不会有淤清,要是不管用,你就来砸我的招牌。”莲衣委屈巴巴,他有什么招牌……
又揉了会儿,他问:“以后还敢不敢了?”莲衣光顾着忍痛,冷汗涔涔问:“什么敢不敢?”“敢不敢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的私会?”莲衣觉得他说的好难听,撇嘴,“我又不知道他的目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才十岁出头你能看出什么?”慕容澄没好气,“你以为谁都跟我似的?”莲衣听罢拿大眼睛瞧着他,没有接茬,担心要是问了“跟你什么似的”,他就会说他放着母妃送来的婢女不同房,还给她做布偶娃娃,带她出去玩,准她放良回家。她想着想着都忘了疼,眼神飘忽,落在慕容澄给她按脚的手背。“你的手…”莲衣总算留意到慕容澄四个指骨全都又红又肿,错愕道,“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呀?”慕容澄就差没瞪她,“你还心疼他?”莲衣赶忙解释,“不是!我是心疼——”慕容澄目光灼灼,“心疼谁?”“…心疼钱,他没准要上门找我报销诊金。”“你是貔貅变的吧?”慕容澄冷哼,撇开她的腿,“算了,你自己揉去。”“不揉了,我出去了。”莲衣趁这会儿院里没人,不忘拿上桌案的小萝卜花,一瘸一拐走出去,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板着脸还在生气,在心里望他原谅。其实她是心疼他的手,可是这说不得,说了惹他误会。莲衣只是迟钝,不是真傻,她发觉了慕容澄待她有些特别。就是她不知道这份特别有多特别,她担心他会劝她回蜀王府,担心他只是心血来潮,担心等他新鲜劲过了就将她抛诸脑后,那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了。沈良霜最先抱着宝姐儿从屋里出来,见莲衣走路不利索,问她怎么弄的,莲衣说自己早上起来打水,扭到脚踝,今天只怕不能出摊。这倒没什么,家里人都会谅解,沈良霜叫她好好休息,“那下晌就先不去看那铺位了,你好好休息。莲衣哪肯,“城南寸土寸金,那儿的铺位去晚了只怕被人抢先。下晌我说什么都要去,爬也要爬去!”沈良霜摇摇头,无可奈何,“你呀。”下晌除了沈末要去学堂,几乎全家出动,连宝姐儿都被带着一起上城南。莲衣和沈良霜手挽手,慢慢走在后头,边走边看,发觉城南是好,这儿店多,有胭脂铺子边上就有香粉店制香,有成衣铺子边上就有打金店做首饰,开得是环环相扣。再往前就都是饭馆和酒家,还有茶楼歌舞坊,当真热闹。莲衣走到这儿其实就在心里定下,不管这间铺面合不合心意,她都要买地在城南开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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