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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那一天,刘有财他爹趁着整村人都在地里抢收偷偷摸进来时,周萱看着那张苍老刻薄的脸,一点也没有挣扎。
刘父打开了她的锁链,把她装进麻袋里,一路扛着跑了回去。
再一次见到周萱,刘母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太多。
她哄着她,让她不要吵,只要抱着刘有财的灵位拜完堂,今后他们一家肯定好好对她,绝不像刘大强一样锁着她。
周萱听话极了。
她微微笑着,声音温柔又乖巧:“娘,我也一直念着有财呢,刘大强那个蛮子一点都比不上有财。”
刘母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隻呼好女娃。
之后的事情如黎知了解的一样。
周萱哄着刘母给她找来红裙子,抱着刘有财的灵位拜完堂后,扯下喜庆的红布,吊死了自己。
刘大强带着村民追了几十里路,一直没有看到周萱的踪迹,有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我儿子说今天下午看见刘有财他爹扛着麻袋从你家那方向跑回去,鬼鬼祟祟的,周萱估计是被他们绑了。”
刘大强气势汹汹掉头衝到刘有财家要人。
他个子高,力气大,比其他人跑得都快,等其他人跑到刘有财家时,刘有财一家已经被砍死了。
满屋鲜血,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就吊在横梁上,火把映着她微笑的脸庞,吓得这些人齐刷刷后退。
只有沈佳妍站在人群中,捂着嘴哭出来。
狂躁症发作的刘大强逢人就砍,村长领着好几个人才把他製住带回家关了起来。
村里几个辈分高的连夜开会商量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肯定不能报警,警察一来我们整个村都完了。”
“刘有财一家都死了,也不需要给谁一个说法,就是刘壮那几个兄弟不好应付。”
“老刘多出点钱,再把刘壮家的地和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分给他们,足够堵他们的嘴了。”
“还有周萱这女娃,死得太不吉利,我看烧了最好!今晚就去请张家村的先生,叫他来办场法事。”
周萱的尸体当晚就被烧掉了。
沈佳妍站在远处看着刘家人烧尸体的那一幕,火光映进她眼里,漆黑的夜色中,像两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刘有财家的事如何解决和她无关,只是白日里村里时不时能听到念经颂文的声音。
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听到刘翠梅一副大嗓门辱骂:“真是晦气!买了这么个丧门星!她死了就算了,大强的病还犯着呢!他爹锁着他都不敢开门!”
另一个妇女感叹:“大强那病不好治吧?”
“可不是!胎里带来的!他妈就不是个好东西!家里药也吃完了,拿药还得去县城,麻烦得很!一会儿我还得跟他爹进城去拿药呢!”
那人问:“怎么不带着大强一块儿?”
刘翠梅说:“他犯着病呢,哪敢带出去。正好他爹进城开会,我跟着一起去,帮他把药拿了。”她说着又叹气:“我们一家就是命苦,我弟和我侄子都没娶到个好媳妇,哪像大军那么命好。”
她看向沈佳妍,一脸羡慕:“看看,大军媳妇多贤惠!还给大军生了个儿子,转眼都十岁了。你说这周萱,怎么就不能学学你!”
沈佳妍抬头朝她笑了一下。
洗完衣服,她端着木盆回到家,开始准备晚饭。
衣柜底下,藏着一包她这些年东一点西一点攒的农药。家里老太太这些年一直防着她,不让她沾手,这些都是想尽办法才攒下来的,不足以致命,但足够让人中毒昏睡。
下在酸菜面疙瘩汤里,毫无痕迹。
沈佳妍提前吃完了饭,坐在门槛上纳鞋垫,回头看他们一碗接一碗地喝下肚,脸上始终挂着笑。
小孩的反应最快,吃完饭没多久就跑过来喊她:“娘,我肚子疼。”
沈佳妍板着脸教训他:“是不是回来的路上又偷偷买零食吃了?赶紧回屋写作业去!”
天黑的时候,一家人都倒下了。
刘大军吐了两回,看她的眼神带着狐疑和警惕,沈佳妍假装没发现,一脸担忧:“坏了,是不是那酸菜放久了过期了?我早跟娘说过,过期的东西不能吃,容易中毒,她就是舍不得扔。”
她扶刘大军躺好,贴心地替他盖好被子:“你先躺着,我去喊刘叔过来看看,小斌可不能出事,刘叔要是没辙我们得连夜去镇上的医院。”
刘大军看着她满脸担忧,加之还有自己生养十年的儿子,最终放下了怀疑,无力地躺在床上:“行,你去,搞快点。”
沈佳妍应了一声,转身带上门,从院子的草垛底下翻出她提前藏在这里的红裙子。
早些年有一段时间流行红色连衣裙,刘大军为了收买她的心,也给她买了一条,沈佳妍高高兴兴地收下,一副珍惜的模样,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拿出来穿一次。
那个时候,她没想过这条裙子会是她翻盘的关键。
黎知看到她穿着红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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