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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鱼的情绪也是一样,他能感受到,可他不理解这到底是什么。
耐心等许安然说完后,白皎才张口。
他的声音很轻,也许是因为满心疑惑,又或许是因为这个令他陌生的问题即将得出答案,所以感到慌乱与不知所措。
“其实我不是不懂她会悲伤,我想问的是她悲伤的理由。”白皎轻轻道,“我知道她会悲伤,可是我不明白原因。”
夕阳下,站在浅滩上的白初贺回头时双眼里一瞬间怀念又恍惚的眼神,也是这样令白皎感到很难过,甚至近乎于悲伤。
“啊?”电话那头的许安然愣了一下,似乎没回过神,呆了一会儿才出声,“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吗?”
白皎点头,声音有些闷,“嗯,我想问这个的。”
电话那头的许安然又沉默了一会儿,白皎正在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这个问题太复杂,连她都很难分析出来时,忽然听见听筒里迸出一声笑声。
这声笑里包含着一点瞠目结舌,似乎没想到白皎会问这个问题,而且很惊讶白皎居然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白皎困惑地等着,心里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直到他听到许安然很理所当然,但又对他迟钝的反应有些摸不到头脑的声音。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居然想不明白。”许安然一字一句,“当然是因为小人鱼喜欢他啊!”
白皎觉得自己的心臟好像静止了一瞬间。
身体的所有血液似乎都齐齐向上涌,他在安静的房间内听见了自己鼓点一般的心跳声,震得鼓膜仿佛一跳一跳。
他大脑发涨,昏昏沉沉,得知答案前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并没有因为许安然的解答而消失,反而变本加厉,成千百倍的包裹了他。
他心里那个充斥着碳酸气泡的汽水瓶似乎有些松动,铝盖不像之前扣的那么紧了,白皎觉得他甚至已经感觉到那些小气泡即将要从瓶口挤出来的嘶嘶声。
这让白皎觉得更加慌乱,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捂紧瓶口,害怕里面的东西一起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心如擂鼓,但这些动静只有他本人才听得到,这间卧室仍旧安静,免提响着许安然的声音。
“喂?喂?白皎?”
许安然半天没得到白皎的回復,以为网络波动断线了,看了眼手机又没看到wifi断开。
她关掉wifi,切成了流量,又叫了两声白皎。
极静的卧室里,白皎慢慢地回神。
从回到家开始,那种自己被玻璃罩罩住的感觉其实一直追随着他,如影随形,只有在白初贺和他说话的时候才会好一些,但仍然存在。
可许安然刚才的那句话却像是有魔力,让那个玻璃罩一瞬间消失了,感官知觉再次真实又直接地触碰到他的皮肤,钻进他的毛孔,提醒着他身边的一切都是真实。
但这魔力似乎维持不了多久,速度的流逝仿佛变成了肉眼可见的东西,玻璃罩又慢慢一寸一寸地显形。
许安然的叫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传入耳朵。
白皎开口,“啊,我在呢。”
语音那头的许安然松了口气。
看吧,果然是网络波动了,切一下网,一下子就通了。
“好,那你现在理解了吗?”
白皎不知道自己理解没有,他刚才一瞬间有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可是那种超出他认知的东西太过惊人,他虽然不确定自己懂没懂,但已经不敢再问。
“我理解了。”
“好。”许安然放下了心,“只要这个情绪里最根本的东西你t到了,其他的都不难。不过小美人鱼还有个比较难演绎的地方,你得多费心。”
“嗯,啊?”白皎回过神来。
“哎,我感觉实在不行的话真得向戏剧社的人取取经。”许安然道,“就是,小人鱼上岸后是不能说话的,等于是哑巴,她的所有戏份都得靠肢体动作和眼神来展现。”
虽然筹备舞台剧的这一群人都只是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但也能明白,没有台词的戏反而是最难揣摩的。
在刚才的衝击下,神智恍惚的白皎其实并不怎么为许安然提出的这个难点发愁,但他还是努力地借着许安然的话,把自己从那种胶着的心绪中拉出,回到到现实的难题上。
“那我,我,那我怎么办呀。”白皎有点结巴。
“嗯其实这个说难也不难。”许安然在电话那头摸着下巴。
白皎觉得许安然的不难和他的不难可能并不是一个定义,至少他觉得他没有许安然那么灵活又聪明的大脑。
“我怕我理解不了。”
“白皎,小人鱼那种有话想说但是说不上来的感觉,你经历过吗?”
白皎愣了一下,这个他倒是很能懂的。
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瞬间了,尤其是面对白初贺的时候,他经常有一种想要说些什么,想说的话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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