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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贺发出消息,“不耽搁。”
牧枚回了个行。
白初贺没再看手机,划了出来,回到微信的对话列表界面。
列表里,浮在最上面的对话框里一片空白,白初贺点进去,里面唯二的两条消息,一条是申请消息,一条是申请通过消息。
对话框另一侧的用户头像是个托马斯小火车,后面是一句长长的系统消息,“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身后不远处出来朝气蓬勃的说话声,文静的女生声音和喧闹的男生声音里夹杂着另一个清亮又有些迟钝的嗓音,三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用去看,就能想象出聊得有多投机。
白初贺按灭手机,甩进桌膛,趴回桌子上继续闭着眼睛。
下午的课程都是文化课,白皎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认真地听着地理老师讲课。
就是那么巧,谢了顶的地理老师在台上以海市作为范例,讲着不同地形对生活习惯的影响。
海市临海,他刚好讲到了潮汐。
“大家都知道,月亮和地球之间,彼此有引力影响,海洋就是受双方引力影响的事物之一。因此我们可以根据月亮来大致推定潮汐的规律,潮汐并不是无缘无故发生,一切都有迹可循。”
白皎听着,悄悄去看白初贺在做什么。
白初贺这次没有睡觉,虽然坐姿算不上老实端正,但也托着头听着地理老头讲课。
白皎偷偷想着,昨天看夕阳的时候他们就一起聊过这个话题,不知道白初贺还记得那些涌上沙滩的海水吗。
“再给大家补充一个有意思的知识点,我们现在看到的月亮并不是同一时间点的月亮,而是来自125秒之前的月亮,大家是不是觉得月亮很迟钝呢?”
台下响起了学生们的笑声。
“其实并不是月亮的原因,而是因为人眼需要光线反射才能看清东西。所以迟钝的并不是月亮,而是我们。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我们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看清它原本的样子。”
地理老师讲课有个喜欢升华主题的毛病,讲到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我们不能一味地把眼前所见当做真实,多花一点时间思考,也许我们就能看到以前从未看到过的东西。”
“切。”宋一青在白皎身后小声喝着倒彩。
放学后,铃声刚一响起,白皎就看见白初贺已经在收拾东西。
他也跟着加快了速度,奈何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再怎么收拾也没有白初贺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初贺拎着单肩包走出教室。
白皎一股脑把东西全部塞进书包里,背上就要走,被宋一青拉了一下。
“哎哎哎,走这么快干嘛,不等哥们一起走啊?”
白皎急得脸部涨红,“我先走,晚点群里和你聊。”
他跑出教室,外面的人群说不上多么拥挤,但零零散散分散着,白皎边走边找了好久,才在人群中找到了白初贺的身影。
“初贺哥!”他叫了一声。
白皎今天一天想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想太多,但他还是坚持觉得他和白初贺之间的距离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无法说明,但这种变化似乎只有当时人才观察的出来。
他们依旧有交流,一问一答,可是白皎再也没有感受到昨天夕阳下那样,在他面前融化了外壳的白初贺。
现在的白初贺对他并不冷漠,也并不生疏,但他却觉得他和白初贺的距离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很远很远。
白皎有些恐慌,他总觉得,如果他不找白初贺问个清楚,他们两个人好像一辈子就都只能渐行渐远了。
他说不出其中的道理,但他隻清楚一件事:他不希望这样。
曾经隻发生在梦里,但白皎始终想不明白的情绪似乎变得清晰了许多。
白皎内心深处一直记得,梦里那个二十岁出头的他,面对白初贺时心里一直压抑着一种焦灼的感觉。
他当时醒来后不明白那种五脏六腑搅成一团的焦灼感到底是什么,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感情。
他现在也仍然不明白,可唯一不同的一点是,他发现他现在心里的情绪就和梦里的那股焦灼感一模一样。
白皎穿梭在人群里,一边不停地和周围与他擦肩而过的学生们说抱歉,一边努力朝白初贺的方向走去。
走向白初贺的路十分艰难,白皎害怕白初贺直接走掉,又喊了一声,“初贺哥!”
这一声喊,他鼓足了力气,连身边几个挨得近的学生都转过头去,张望着到底是谁在喊人。
白胶不知道白初贺听见没有,他看见白初贺的脚步似乎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但中间隔了太多东西。
没过一会儿,白初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白皎的头髮因为跑动而变得有些凌乱,衣服也不像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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