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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请县主帮我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放了我自由。”沈笑语看向她肚子里的孩子,燕王不会留的。王满枝笑:“福薄命短。”屋内是刀剑飞舞,青丝落地的声音。刀砍断了谢贵妃的发髻,乌黑的发散落满地。原本垂地的长发,变成了只到肩。谢贵妃发丝虽然凌乱,人却十分冷静,道:“圣上得了梦魇,还不伺候着喝药。”圣上被内侍绑着,强行被强行灌下去了一碗茶,随即便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不能说话。瓷碗摔在地上,碎裂开来。顾若离搀起来谢贵妃,谢贵妃笑着道:“如今倒是真的父慈子孝了。”父与子是一样的下场。谢贵妃打开门,让内侍放开了三人,顾若离正在帮着谢贵妃,整理这满头的乌丝,谢贵妃面无表情的道:“圣上悲伤过度,已经失言了。”“还请谢公子,请首辅谢大人进宫议事,三位维护我大朝的功绩,本宫自然会请礼部,给予封赏。”谢贵妃底气十足:“去请燕王殿下,回宫。”?? 施压谢贵妃看向沈笑语三人,问道:“这塞北的八万叛军,如今正屯兵在城外?”谢虞:“叛军皆已经卸下武器,五十人为一营,被严加看守。”“这人心最不可叵测。”“敌我悬殊,即便一时欺瞒得了,但日后难免生二心。”“届时一呼而百应,长安城腹背受敌。”皇上和东宫尚在人世,难免有老臣不认燕王。谢贵妃可不希望,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最后还给飘走了。她要永绝后患。谢贵妃:“塞北民风强悍,尤其是玉城之地。”“在先祖年间,玉城还是塞外的蛮族,后被先祖带兵收服,这才归顺了大昭。但百年间,他们却还保留诸多的陋习,以人做生祭,父死子继的习俗,层出不穷。”“穷山恶水多刁民,并非一句空话。玉城王一脉,本是长安人士,自从以玉城为封地,这秉性便坏了许多。”皇城原本归家沐修的五城兵马司的人,相继出现在身后,将整个太子东宫包围了起来。谢贵妃蛰伏多年,为的就是今日。沈笑语三人的脸色不好,当权者不顾人生死,也不是一句空话。天下的乌鸦哪有白的。谢贵妃看着谢虞,自家幼弟被她一手扶持,是谢家人中,与她最为亲近的。“秦国白起为绝后患,曾坑杀三十万赵兵,如今不过八万而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可因得妇人之仁,而祸害大昭的百年基业。”早前城门外发生的事情,谢贵妃已经知道了个全整。她在试探敲打谢虞,看谢虞是否能为所用,也在警告沈笑语,不该将手伸得太长。谢虞向前,拦住谢贵妃看向沈笑语的视野,并不苟同谢贵妃的观念。“谢贵妃放心,那些人不过是兵蛮子,翻不起什么风浪。”“你不遵旨?”沈笑语后背有些发凉,拉住衣角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即便玉城王兵败,他们怎可随意说出坑杀八万之话,下这般旨意。当初沈家军是否也一样,被简单一句话断了生死?沈笑语的无力感弥漫在心头。她涉险多次,投诚燕王,绝非为了所谓的杀戮。不能因得她,又枉害了人性命。明知是冒险,不是谢贵妃想听的话。沈笑语还是侧身半步,出现在谢贵妃跟前,道:“孟子曰:人之性善,凡古今天下之所谓善者,正理平治也。”“新君立,当大赦天下,皇权天授,以求天子赐福。”“而不可枉杀无辜,累积罪孽。”谢贵妃的余光,落在沈笑语的身上,“大胆,何来的新君,如今圣上正值壮年。”沈笑语顺着谢贵妃的心思。“如今圣上危矣,东宫缠绵病榻,当拥立新君,以平民心。”
“臣妇斗胆,有一事想求。”“还请贵妃许我,在玉城和塞北开设学堂,专讲四书五经,纲常伦理。”“读书明智。”“至于刺头在两军对垒之际,已经被二哥挑去一半,如若再有不服者,自然是用同理待之。”谢贵妃冷笑,不过将沈笑语的话,当做小孩之言。“你要拿大昭的江山,赌莫须有的期望?信人者人恒害之。”谢虞在这时,反倒是勾唇浅笑,一反之前的恭敬,和谢贵妃论亲起来。“长姐,你便别吓唬阿杏了。阿杏是在塞北长大的,自小就见了兵败城破,是最害怕兵患之灾了。”谢虞当着众人的面,搀扶起来沈笑语,“我好不容易娶的媳妇,要被长姐吓的都站不起来了。”扶着沈笑语的手,顺势将她带进怀中。谢贵妃旨意已决,却少了个施行的人,所以才唤谢虞进宫。谢虞:“长姐要绝后患,但莫要给我那侄儿,添了新麻烦。”“阿杏这计策倒也并非圣人言,可以一试。事不成,我只当领兵诛杀叛军,以此谢罪。”有谢虞立下保证,谢贵妃多少卖些面子。“长姐非让你领了这杀戮之事。阿虞,你也知道,如今只有你是长姐可信任之人。”谢虞似笑非笑,“长姐放心。”“臣弟这边去请长安城有所功名的夫子,去叛军中教学。”谢贵妃不许谢虞带走沈笑语。“早听闻,沈县主与东宫良娣乃是闺中好友,如今良娣有孕,太子负伤,宫中也没个体己人。”“还请县主留在宫中,陪陪良娣。”谢贵妃要留沈笑语做谢虞的人质。谢虞仍是那张笑脸。当年惟心所欲的少年,长成了在权势中的两面人。谢虞道:“长姐,我这好不容易才娶到阿杏,又路途奔波分开破旧,如今长姐怎可不许我们相守,还要将她留在宫中。”“不过是几日不见,你们日后的日子还长久着呢,岂差这几日?”只有沈笑语才知,谢虞扣住腰身的手,用力了几分。沈笑语的手搭在谢虞的手腕上,让他安心。“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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