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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不以为然地哼一声:“他是演技不错,在康时面前演得好,这回报不就马上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关汀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地说了电影并不是烧钱的瞎胡闹,而是前景不错的投资,沈老爷子态度明显和缓了许多。
“小关,你干的不错,总由着康时胡闹,也该为自己多打算了。”老爷子对其他人有多严厉,对关汀就有多和蔼。
关汀不置可否,隻对老爷子浅浅一颔首。
沈康时听这话倒是不耐烦了起来,什么叫让关汀多为自己打算?合着他沈康时亏待他了呗。
老爷子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专程来公司一趟想达成的威慑作用也已完成,缓缓起身准备告辞。
关汀赶紧上去搀住送客,沈康时拦了一下,叫来了张助理。
张助理一进贵宾室看到三人不尴不尬的对峙,只能假装镇定:“……”。和管家一起送走沈老爷子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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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隻留下沈康时和关汀二人,沈康时不让关汀去送客,摆明是有话要说,关汀也就好脾气地等着。但沈康时貌似并不打算心平气和地交谈。
“找到人撑腰了,用老爷子压我一头?”
话说得带着气,但这罪名莫须有,关汀并未存着这份心思。
关汀说:“我没有。”
但他也没想着继续辩解,由着沈康时自说自话。
“不要以为有爷爷在,你就能翻天。”沈康时狠狠掐住关汀的下巴,掰起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
关汀无惧这目光,坦然迎了上去。对视三秒,倒是沈康时有些气息不稳。
沈康时松开手去,冷哼一声转过身,背对关汀站在落地窗远眺。
集团大楼坐落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贵宾室在顶层,俯瞰地面的车水马龙显得那么遥远,如观镜花水月。
关汀和老爷子走得近一直是沈康时心中的一根刺。他和爷爷关系并不算差,相反,这么多年可以算是祖孙两人相互扶持一路走来的。
但关汀呢?
沈康时难免觉得,关汀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爷爷授意、让他在自己身上报沈家的恩。
更何况,沈老爷子对关汀总不吝于温情,对沈康时却常常疾言厉色。
沈康时联系到关汀近期对自己懈怠的态度,在心中冷笑:关汀就是爷爷的狗罢了,自己再怎么养也养不熟。
这一切所思所想沈康时并未说出一个字,但以关汀对他的熟稔程度,便是从眼神也能猜出他的想法。
关汀心中苦笑,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身份尴尬?哪会有人愿意一仆侍二主。
老爷子看似为关汀撑腰,实际却也只是为了敲打沈康时罢了,并未真正体恤关汀的立场,这突然的来访不啻于将关汀架在火上烤。
老爷子和沈康时之间是,沈康时和柳亦久之间亦是。
年少时,关汀在被欺负时能够在沈康时身后躲一躲,这份感激日渐变成了不一样的情愫。
但自沈康时痴迷于柳亦久之后,这关系却不知不觉变味。
关汀好像一直都是三个人的关系中多出来的那个,让原本清晰明了的棋局变得一团乱麻。
沉溺于思绪中,关汀没注意沈康时不知何时已从窗边走开,好似在端详着自己。
发现关汀回神过来,沈康时冷冷丢下最后一句话:“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想取代任何人。好自为之。”
说完开门离去。
关汀何曾想过取代任何人?但他不想剖心证明自己。即使午夜梦回他也会想——
沈康时望向自己的目光里,什么时候可以不再包含其他人呢?
狗
到第二天一早,沈康时又打个电话过来,说先留沈宏恺一命。
关汀轻轻地答“好”。
沈康时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关汀估计他想问昨晚的事情,但没追问,道:“那我先去跟律师沟通了,沈总。”
其实哪有什么可沟通的呢。
关汀早已预计到沈康时不会当真那么绝情,即便他想,沈老爷子也不会同意,那毕竟是沈老爷子从小宠到大的儿子,调皮是一回事,命又是另一回事。
——挂掉电话之后,关汀忽然发现沈康时没说错。
他的确更像是沈老爷子的“狗”,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沈康时真的跟沈老爷子有矛盾,他会听沈老爷子的。
认识到这一点,关汀忽然感觉心里的某些东西轻了一些。
就是那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无力感。
正在这时,关汀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沈康时,一看才知道是徐应。
徐应在电话那头有点为难地说:“哥,我能不能把小贝托付给你一周?我要去外地拍戏。”
关汀疑惑道:“为什么叫我哥了?”
“……哥,你重点是不是错了。”徐应弱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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