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外面这么冷,不如上了马车,反正我们都是要回沈府的。”余时安向着马车歪歪头,“上车,我慢慢回答你的问题如何?”收回停留在余时安脸上的视线,落回马车上,沈菱歌跳上马车,一掀车帘便坐了进去,“走啊!”进入车内,确觉周遭暖和了起来。车壁上附着厚厚的毛毯隔绝外面的寒冷,座上也全部系上了绒垫。见沈菱歌已进了马车,余时安单手一撑车架,跃上马车。放下车帘,对车夫道:“走!”马车缓缓驶动,马蹄踏在积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说吧!”沈菱歌靠着车壁,开门见山。“沈老板可知今日在下兄长为何会邀请你在槐杨楼用膳?又为何会在凭栏的位置?”余时安坐在她的对面,虽是挂着笑容,可看不出究竟是何心情。这个问题,也正是沈菱歌中午思索的问题。她不想对没有把握的事情胡乱猜想,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何呢?”“沈老板是聪明人,也该知道青瓷重现不仅仅是各方商家必争之物,甚至有可能牵扯朝纲与政局。”余时安说到此处停顿一下,看着沈菱歌的眼睛,继续说道,“在下说过,宦海沉浮,商场如战场。在下入赘沈家,沈老板可是百利而无一害,何以总要如此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不知余公子可曾听说过一句话‘无利不起早,贪黑必有因’。正因为此事于我百利而无一害,反倒是对余公子百害而无一利。若是余公子不愿直言以告,那咱们合作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沈菱歌眸光明亮,灿若繁星。听到余时安前半句也算是给她的疑惑作了答,所以她不慎入局了。也确实,她制出了青瓷,确实是在商界有了极强的竞争力。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就变成了树尖上的鸟,稍有不慎,便会被猎人狙下树枝,万劫不复。穿书至今,她从未害怕过。而这次,竟涉及到了朝堂,怕是没那么简单了。酒局马车内,沈菱歌直勾勾地注视着余时安,这样的目光仿佛能透过他的灵魂,让他略感不好意思起来。由此不禁身子向后微微靠了靠,试图远离沈菱歌那如炬的目光。他努力保持平常的语调,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破绽,“那是因为在下苦恋沈老板,不如此,怎有机会与沈老板共处一个屋檐下呢?”??沈菱歌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雷击中一样愣在那里。这是一个游手好闲浪荡纨绔说出的话,怎么听上去竟然带着几分真诚?她自然是知晓他只是在说胡话,故意戏弄她。
也因是如此,沈菱歌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对面之人到底是纨绔子弟,流连花丛惯了,说出这些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反而唇边笑意更深,“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沈老板可别忘了。那日你写的那什么乙方责任,足足写了八十多条。”闻言,沈菱歌好似想起来两人协议之时,自己的责任下面确实写了很多免责条款,而余时安那里两页纸张都没能写完。如此,她选择了沉默不答,闭上养神。而余时安也不再多言,目光凝望着车窗外。夕阳渐渐西沉,如同一轮红艳的火球,燃烧着最后一丝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霞光。接下来的几日都十分顺利,沈菱歌倾囊相授控火之法,又以师带徒的形式使得泺叔新找来的伙计都渐渐融入。【青瓷烧制小范围传播任务达成,获得技能点+5】一月很快过去,开业那日买了瓷器的老板也陆陆续续采购回了一批对应数量的青瓷。他们是真没有想到沈菱歌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手艺。其中有个老板当时意兴阑珊,现下看着人家运回大量青瓷,心里更是后悔万分。面对如此大的需求,沈菱歌命人对各个样式设计出美观且实用的瓷器,让前来采购的老板按样选定。需要特别款的可以走订制。这样一来,既能够批量生产以降低成本,从而稳住市场,同时能够服务高端的人群。如此过了半月,户部侍郎来了富云县。不知是否与那日槐杨楼之宴有关,据说只邀请了沈家。而沈菱歌作为沈家瓷器行的掌事,又不得不去。夜幕低垂,漆黑的空中坠着些星星点点的光亮,宛如宝石。街道上铺子仍旧只剩下槐杨楼灯火通明。贵宾厢房中,一中年男子居上坐,而他身边的则是余时民。不仅是他们二人,还有大伯父沈仓宇父子。却见他们几人互相追捧,沈菱歌端着酒盏在一旁附和。“临近年关,朝中各阶官员皆要考评。本官听余员外郎说,沈家愿赠两箱青瓷以报户部提携之恩,可是真的?”这中年男子便是户部侍郎白丛山,他抚着嘴角上的两撇羊角胡须,眼睛望着杯中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哦?此事小女子如何不知?”沈菱歌直言。也就在此刻,她突然明白了余时安的弦外之音。她与余时民在槐杨楼宴饮之事必然是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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