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她在等他开口。不禁替她心寒,郁涵予这样要面子的人,如何可能当着家仆大哥的面,承认与自己的嫂子有私情。“胡说!”郁涵历怒极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身边的仆人连忙递上小小的鼻烟壶。定睛望去,沈菱歌惊觉那鼻烟壶的样子与小侯子侯祖风手中的那只瓷瓶有些相似。不由得握紧了椅把。身边的余时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些,多半他也留心到了此事。“大哥,你身子不好,也是一日未进食,不如命人送些吃食,你也先回去休息吧。”郁涵予连忙劝解,他的目光在郁涵历脸色上转了一圈,眼底掠过一丝异样。而郁涵历似是未有察觉,坚持要坐在此处,亲自审问安浅,语调忽然变得温和满是情谊,“浅儿,今日你在府中受此屈辱,那人都不肯为你言语半分,你又何必护他?”“哈哈哈……”安浅冷笑起来,笑中含泪,“你也不过是个禽兽,又何必用这样的语调同我说话?真叫人恶心。”印象中,安浅总是笑眯眯的说着好听的话,何曾如这般恶狠狠地骂道。郁涵历微微撇了一眼沈菱歌二人,自觉丑事败露,脸色骤变,“贱人,做出此等恶事,还敢辱骂夫君。你再如此,也不必再审问,直接浸猪笼!”“来啊!今时今日,我还会怕吗?”安浅一脸怨毒之色,立住身形,挽起手臂。确如辛雨所说,上面满布伤痕,新新旧旧,不计其数。“你身子不佳,身边美人在侧不能享用,便将你那无用怒火发泄到我身上。你鞭打我!自己打不动,便叫你那小厮打。而你,在一旁大笑。听到我声嘶力竭的惨叫,你那满足的表情,令人作呕。”安浅似也怒极,将心中所思,多年怨怼一股脑地说出。“住……”郁涵历的私隐就这样被安浅道出,他气得颤抖,还未有所指令。又见安浅变得满脸柔情,接着道:“奸夫不肯认又如何?他是我这么多年痛苦生活中的阳光,没有他的抚慰,我早已自行了断。早晚要死,我获得过怜爱,疼惜,死有何惧!”曾听辛雨说,安浅是伤痕是郁涵予所为。现在听来,安浅日日遭受郁涵历的毒打,而郁涵予是给她温情之人。可那有怎样,出了祸事。为了颜面不敢相护。那所谓的温情,不过是慢性毒药,最终还是将人送上西天。这时的郁涵予,握着椅把的手已有些颤抖,似在隐忍些什么……求沈老板救我出牢笼“混账!梧天,给我打!”郁涵历愤然起身,下了命令,又跌回座椅。那小厮得令,从地上拾起鞭子,面带狞笑。可见多年以来,他在鞭打美人之时,也获得了不少变态的快感。见此,沈菱歌再无法忍耐,起身上前。余时安刚想拦她,却也只碰着她的裙边。再看郁涵予,见沈菱歌拦在安浅身前,明显是松了口气。
罢了。余时安也不再说什么,由着沈菱歌去了。“住手!”她压着心下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郁家大哥既然已断定安浅通奸之罪,不将她直接处置,反而召集众人,无非是想问出奸夫不是?”“安浅分明一心求死,你就算打死她,她也是不说。既是如此,何必如此折磨她?”“沈老板……有何高见?”郁涵历靠着椅背,喘着气,已是疲惫不堪,还在努力强撑着。“这样的知心话,女子间说起怕是更方便些,何不如让菱歌劝劝她?予我二人,单独说两句?”沈菱歌笑得温和可亲,看了眼安浅,又将目光定格在了郁涵历身上。事实上,郁涵历已是勉励支撑,可又不甘心放过奸夫,既然沈菱歌接了这山芋,他也顺势应下,“那……便有劳沈老板了。”说完,唤来梧天扶着他回了屋中先行休息。众人听得了郁涵历松了口,大家同时放松下来。安浅被罚了多久,这府中的下人也陪着站了多久,他们一刻也不像待在这压抑的前厅,纷纷退下。郁涵予还未有动作,似在有所犹豫。这时,余时安走到郁涵予面前,带上他的玩世不恭面具,笑道:“郁老板不如引我在这府中看看,学习下郁府的布置,也好回去改善下沈府。”闻言,郁涵予更是一脸不解,只觉余时安看着风流倜傥、才学也是不差,怎会当个赘婿还如此上心。当然这也只是他的心理活动,他还指着沈菱歌相助。得了余时安的邀约,也不便拒绝。犹疑再三,还是随他去了。这下,空旷的前厅也只剩下沈菱歌与安浅。“沈老板无需白费唇舌了,安浅已下定决心,断不会说出那人。”安浅垂下头,她似也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沈菱歌并未回答她,而是将她先行扶起,坐到了椅子上。见她嘴唇干裂,又拎起一壶茶水为她倒上,“先喝点茶吧。”而,安浅摇了摇头,“我已有身孕,不便饮茶。”“是吗?”沈菱歌轻笑,也不勉强她,把茶杯放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是一心求死吗?那又何必在乎是否有孕?反正,要死了,这孩子也生不下来,护不护他有什么区别?”听沈菱歌之言,安浅闭上双眼,狠狠地咬住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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